就有劳诸位了。”
欧阳戎点点头,旋即不再打扰众人,帮忙收拾好餐盒,与燕六郎一起离开东府库。
他回了趟梅鹿苑,与婶娘解释了下,便在后者担忧目光中,抱了一床被褥返回县衙。
燕六郎瞧见,愣问:“明堂,你这是干嘛?”
大堂内,年轻县令把被褥摊开在一张长案上,仔细铺好,“铺床。”
“额,我陪明堂。”
“不,你带人去梅鹿苑,保护好婶娘。”
“那明堂你……”
“小师妹和秦将军都在这里,没事的,况且,我是朝廷命官,若真有哪家敢铤而走险……那正好,帐都不用算了,直接去敲门送温暖。”
“行,明堂注意安全。”
“去吧。”
……
鹿鸣街,一家门户朴素、没有石狮子的府邸。
谢令姜一身飒爽男装,自然推门而入,轻车熟路的穿过曲折回廊与各种雅致庭园,不过,在经过某座花园的静谧亭子时,恰好瞥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苏妹妹在看什么呢?”
苏裹儿眉间画着湿红的梅花妆,倚坐在廊下,吹着和畅晚风,开卷读书,旁边的包子脸侍女举着灯笼给她照光。
“陶渊明的诗。”头也不抬。
“陶渊明?”
“嗯。”
“唔,我记得此人好像是东晋时的名士,对了,他是不是几百年前,还在本县做过县令,多少天来着……”
“八十一天,后来辞官了。”如数家珍。
“对,好像听大师兄提过。”
本来只是敷衍的苏裹儿忽然掩卷,问:“姐姐出身江左书香望族,龙城县也算是江左,陈郡谢氏百年来可有收藏此人散落的诗篇?”
“陶渊明的诗篇吗?”
廊下夜读、气质清冷孤傲的绝色女郎忽挺直纤细腰肢,微微前倾,凝视她道:
“对,比如说一篇叫……归去来兮辞的小赋?”
谢令姜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我幼时挺喜欢诗词,家中那座柳絮阁里一些孤本诗集经常翻,但记忆里应该没见过这篇归去来兮辞。苏妹妹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苏裹儿被灯火倒映的明亮眸子黯了些。
她没回答,转而随口问了嘴:“谢姐姐瞧着挺开心的,可是有什么喜事?”
哪曾想,正好戳到谢令姜聊天的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