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私下都说,县令大人上任那日落河溺水,龙王不敢收走县令大人的命,反而传授了县令大人治水妙策,回来造福龙城百姓,县令大人是龙王保佑的天命之子啊。”
欧阳戎点点头,没说什么。
不过却对龙城百姓们的一些迷信,有了些的新认识。
他作为父母官,须清楚此事。
思虑间,欧阳戎的目光从经过他身前的队伍里,某个黑袍女祭司涂满颜料的脸上移开。
他忽转头,好奇问:
“对了,你们往日在剑铺举办洗剑礼之类的,没有活人祭祀吧?”
察觉到周围众人闻言目光纷纷投来,谌先生等老工匠们急忙摆手:
“县令大人说笑了,咱们剑铺可是合法营生,现在还要给洛京皇宫里的贵人们铸造贡剑呢,怎么可能有如此恶俗。”
“现在没有,以前有咯?”
“以前也没有。”老工匠们忙补充道。
欧阳戎右手隔空往下按了按,微笑安抚道:
“没事,本官只是随口问问。嗯,没有就好,此事可不仅是本官,朝廷对此也是深恶痛绝,零容忍。”
年轻县令最后几句话,似是若有所指。
众人哪敢接茬,纷纷点头应声。
龙王庙祭祀与巫祝们的洗闸礼在欧阳戎眼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有点很枯燥,就和跳大神一样。
而且那个领头的黑袍脏辫女祭司也是,既不慷慨也不大方,也就身后缺少娱乐生活的刁县丞等人看的津津有味。
不多时,洗闸礼在黄昏橘色阳光照耀的高台上结束。
年轻县令眼看天色不早,与往日一样,和刁县丞、谌先生等人辞别。
不过走之前,他背对夕阳,表情在众人眼里被黑暗遮蔽,其实目光却扫过面前的人群。
欧阳戎目光在县衙书吏人群中某个胖乎乎的司吏身上停顿了下,又若无其事的挪开。
此人正是柳阿山听从他命令,前几日特意排进修闸书吏团队里的袁姓司吏,也是上回清理县衙老鼠时的漏网之鱼。
欧阳戎一脸平静,带着谢令姜等船离开,返回县里。
刁县丞等县衙官吏,眼见上官下班走人了,摸鱼便也不再掩饰,收拾了一通,他也准备乘船回去。
其实临近狄公闸完工之日,为确保万无一失,龙城县衙的人手是在狄公闸采取轮换制守夜的。
昨夜是欧阳戎带着小师妹守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