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剑波闷声闷气地说:“拆,赶紧拆,我担心再拖下去,没准哪天要出大事的。”
温纯不以为意地说:“剑波,不就是堵一点吗,能出多大事呢?”
温纯的这个态度又激怒了黄剑波,他愤愤然大声说:“能出多大事?桥毁人亡!你懂吗,我的温局长!”
“剑波,既然这么严重,那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哪。”温纯严肃了起来。
黄剑波没好气地说:“管,怎么没人管呢,很多人不都在管吗?你这不是也在管吗?”
“剑波,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没什么意思,拆吧,拆吧,拆了就一了百了了。”说完这句话,黄剑波挨着桥墩蹲下来,闷头抽烟。
温纯也蹲了下来,他从黄剑波手里抢过烟来,抽了一口,马上又还给了他,声音低沉地说:“剑波,像7号这样的桥墩还有几个?”
黄剑波没说话,继续闷头抽烟。
温纯站了起来,抬头望了望桥上的车水马龙,缓缓地说:“你我作为专业技术人员和领导干部,对事故隐患视而不见,一旦车毁人亡,我们同样也是罪人。”
黄剑波把剩下的半截烟头扔了,用脚碾碎,站了起来,说:“温局,你没来之前,范局长组织过几次专家论证,九里湖大桥整体拆除方案已经定了,就等着签署意见往上报了。我听说,是你拖着不肯签字,才拖了下来的,是这么回事吗?”
温纯点点头,说:“是的,拆除是大势所趋,但是我还是想要搞清楚要拆除的真正原因。”
黄剑波苦笑了一下,说:“拥堵不就是最好的原因吗?再说了,桥拆了就什么都没了,有必要搞那么清楚吗?”
温纯郑重其事地说:“做人要讲良心,讲责任。”
黄剑波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温纯,一言不发。
两人默默地往前走,黄剑波又在23号、31号等桥墩前停留了一会儿,指着桥墩和桥面上的一些细微的缝隙让温纯看,但他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温纯心里明白,这些都是黄剑波怀疑可能存在质量问题的桥墩,但是他手上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以一个技术人员的严谨,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表明他的态度,这已经是黄剑波对温纯非常大的信任了。
绕过一道坎坷的道路,就快要接近另一侧的桥头了。
远远看见前面桥头上黑压压站着一群人,还没等温纯和黄剑波两人爬上去,人群里就叽叽喳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