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至此,所谓人世沧桑,正是如此。
一条木头搭成的长堤自岸边伸向水中,风雨渡建造很早,以前人力有限,长堤并不宽阔。
而现在,这并不宽阔的渡头年久失修,更是破败不堪,许多地方腐烂断裂,虫蚁遍布在缝隙里,撑在水里的柱子上爬满因干旱而枯萎的青苔。
众人依次走上渡头,一脚踩下去,木板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大家注意安全。”董工和虞春天几位年轻的小心地去搀扶几位耆老,小心地避开一些破损的地方。
旁霜卿也提醒道:“你们可仔细点,别掉水里去了,这里的水很危险的。”
像是怕他们不信,他故意拉长声音,营造出恐怖的氛围,“别说我没告诉你们,这一片的水里还有一只东瀛来的妖怪,力气大得不行,会用水草缠住人的脚,把人拉进水里溺死,万一碰上这妖怪可不妙。”
“碰不上。”薛沉随口应道,“东瀛妖怪已经死了。”
“蛤?”旁霜卿呆了呆,“不可能,那只东瀛妖怪命硬得狠,前任镇守剿杀了它好几回都没把它杀死……”
“那是你们方法没找对。”薛沉拍了拍他肩膀。
看来水族信息化刻不容缓,瞧这些水府员工,信息多落后。
又道,“回头把那只妖怪的标本送你,不客气。”
旁霜卿:“……”
确定那东瀛妖怪真的已经死了,他惊讶之余,却也长长松了口气,“太好了,那我以后就不用老是去玉瑟海底给人剪水草了。”
虞春天闻言恍然大悟,“啊”了一声:“原来那些水草是你给剪断的?”
这些年玉瑟海时不时有人在水下被水草缠住,最后都幸运脱困,而奇怪的是,脱困的人都会发现缠着他们的水草有一头非常平整,像是用利器切断的。
因而此前一直有人怀疑,那水草是水下的怪物专门从别处切来作工具用的。
但昨夜虞春天他们分明看到,那水草根本是河童的头发,也就不存在从别处切割来的说法。
当时没细想,此时旁霜卿提起,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那些水草怕不是螃蟹给剪断的。
果然,旁霜卿应道:“是我剪的,那东瀛妖怪太难缠了,打又打不死,整天搞些小动作,我只好定时去玉瑟海巡逻,碰上它拉人下水,就把水草剪断。”
虞杰姝再次叹息:“辛苦了。”
旁霜卿用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