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瞧你这神色变化,莫非还有什么隐忧未清?”
周昕与之共事多年,当即观出了对方细微的面容窘态,不禁回神问道。
“周将军,你说元帅此番孤身越岭,前往敌军后方桥头大本营所在,当真能够一举成功,焚掉对方粮草补给么?”
傅彤此话既出,内心浮现一抹隐忧。
其实他倒不是担心吕布之安危,而是心生出了一抹莫名防备的情愫,萦绕不散,总是顾忌对方不会这般轻易令己方,偷袭得手。
“以元帅之勇武,这天下何处不是来去自如?傅将军不必多虑,想来元帅还有孔明先生良策在手,即便此番未及成功,但数日之后归来,也定能率领我军,重夺白水!”
周昕向来是颇为乐天派之人,他不愿傅彤始终因为过虑而慎之又慎,影响军中斗志,故而便这般宽慰开口道。
“罢了,这几日,我等便严格执行元帅临行之令吧。万勿不可令蜀军将领,瞧出元帅已不在营中之实。”
傅彤这般提点警醒一句之后,便也再度伏案而坐,开始于身下,执笔书写起将令来。
话分两头,且说吕布一行十余人,徒步翻山淌水,前行于高耸入云的摩天岭地界之中,那般行进速度,在路况如此复杂崎岖的山道间,能够昼夜一日便前行了数十里,已是颇为不易。
到了第二日的夜间,众人如今距离前方蜀军后续补给队伍之大本营,已然不过十里地,旦日白昼、天不过拂晓,便可栖至。
于是为了养足精神,调整自身敏锐至最佳状态,吕布便于山间寻了一出岩脚平地,暂令随行的十名精锐步卒落帐休息,待明日卯时即过,再起程出发。
在诸人休憩之际,吕布则是自身下布袋中,取了数张酒囊,绑缚腰间,独行穿越前方密林,往白水江畔而去,准备为诸人,储下这最后一日去程的水源。
夜晚的林间,虫鸣鸟啼,自是有些嘈杂声响不断,但吕布身形跃上树干,跳动飞掠之间,倒也是一如此前那般,显得颇为谨慎小心。
毕竟此地已然算作处在了蜀军掌控区域之内,不排除会有秦宓所派之兵,前来山中巡逻放哨。
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吕布此行主打一个出其不意,自然是万不能允许对方提前发觉自身,释放信号告知。
这般一路穿行及至江畔,吕布目光警觉挪移,待得小心确认江边并无一人气息之后,他方才大步流星撺掇而出。
只见他脚下施展轻功,身法腾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