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书生,而是身怀莫测功夫的习武之人。”
因着常年修习道家无上心法的缘故,国仕五感神识,具皆要强于常人许多。
故而在于伶煜贴身并立相谈之间,国仕敏锐的感知力,亦是在时刻审慎着一旁伶煜的举止动态。
从对方那轻盈熟稔的行动体态,以及令人难闻觉察的吐纳气息来看,纵然伶煜有意隐藏了自身内功修为,却也仍旧未尝逃脱过,来自国仕的直觉估量。
“兴许……他并非是针对我们,于外人面前隐瞒身份呢,只是另有难言之隐罢。”
花沛因着与郑宵一道,受过对方救命之恩的缘故,所以对于伶煜,倒是起初抱有着一定程度的好感。
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这般揣测答复道。
“希望是吧。倘或他当真能救得了郑宵性命,就是有所图谋,亦可此后与之周旋便是。”
国仕浅缓摇头,对于花沛的作答,不置可否。
但对于伶煜此人所身怀的才识技艺,国仕仍旧颇为欣赏首肯。倘或可以,他也自是希望,对方能够出于真心与之相交,并将其招揽入康军阵营当中来。
时间在这般静候休憩之中,飞速流逝,大船以极其平稳的航速,沿颍河自西北往东南而下,一个白昼过去,便已然临近了汝阴地界。
随着天色将暗,日头西斜,残阳将河面映照得如血红一般。
晚霞璀璨,勾勒出天边似火烧云一样的美丽光景,惹得国仕此刻,复再度来到了船头,手中举着一小壶清酒,不免词兴大发,举盏吟酾起来——
“衰草残阳三万倾。不逢飘零,天外孤鸿影。几许凄凉须痛饮,行人自向江头醒。”
“啪、啪、啪……”
一阵鼓掌之声,伴随着倏尔传来的轻盈脚步,自国仕身后,船身一侧引落国仕耳畔,紧接着伶煜那空灵般的嗓音,也夹杂几许由衷慨叹,飘荡天外。
“先生好文采!只是这般荡气满怀之句,听罢却催人肝肠呐。”
伶煜身形来到国仕一旁,与之并肩而立,接着由是将话音一转,瞧得国仕径自抿唇仍旧沉醉于意兴阑珊之中,便也不在这上面,多做饶舌——
“按照现有的行船航速,想来在晚间酉时之前,我等便可至得汝阴城外了。届时,大船会在渡口停泊数个时辰,小生会派子芩前往城中,买齐所需最后几位药材。”
将话题扯入正轨,伶煜目光远眺前方,背对夕阳,瞧着即将暗沉下来的天色,这般部署着接下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