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小上几岁罢,竟是这般眼睛直勾勾地便打量住自己,此刻别说是进食吃饭了,就连相隔约莫数尺之外,也令她不禁避开目光,侧身挪去。
“哦、哦,我观姑娘风姿绰约,定然不是寻常农家女子罢?可你为何要上……”
“呜——呜——”
然而,就在曹彰放松戒备,心下微微动容,想要开口真心问及对方缘何入了贼窝之际,他的话音尚未道尽,大帐之外的以北高台上,却倏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号角响声。
“嗯?是有敌情么?”
曹彰剑眉稍沉,当即反应回神,站立起身,简作判断,便转身欲走。
不过在他步出大帐之前,却似又回神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床沿边就座的范春,略有迟疑,方才开口提醒道——
“姑娘不要想着逃走,且先照顾好自己吧。你手臂处的挫伤,稍后会有营中随行军医,前来医治。”
这话道尽,曹彰再不迟疑,复又转身匆匆扯帐步出。
望着曹彰如此瞬变的神色,范春心头有所咯噔,袅袅不禁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来。
想来多半是山上出了什么事情,就怕郭里亲率那伙贼寇攻下山来,到时若于营中撞见了自己,怕是对方有所防备,自己更难寻第二次机会脱身逃走了。
话分两头,且说曹彰冲出营帐之外,四下瞧得擂鼓阵阵、号角齐鸣,大帐周遭,皆是齐聚了诸多士兵,手中皆持有兵刃,严阵以待。
在那前方不远处,身为副统帅的夏侯渊,已然领着诸位副将,得胜归来。
但他们的面色此刻尽皆肃然,似乎显得并未有太过的喜悦畅快。
曹彰迎上前去,瞧出了作为当先大将夏侯渊神色的异样,便匆忙肃然问及道:“表叔缘何这般警觉而归,莫不是吃了败仗、受了那伙贼寇偷袭?”
夏侯渊垂眸下得马来,当即连连朝曹彰亦跟着作揖施礼。
他浅缓摇头,面对曹彰的追问,也未有隐瞒之意,当即叹气答复道:“三公子,是家兄他,独行一人闯寇山门,被那伙贼众算计擒去了。”
“嗯?什么?”曹彰闻言,当即面露惊骇质问。
“这般贼寇当真是放肆,竟连我军主帅也敢擒拿!呸!”
略有几分出乎夏侯渊预料的是,曹彰并未因而恼怨夏侯惇私自独行上山,而是径直怪起了那伙伺立米仓山头的贼众来。
想来曹彰同样是和夏侯惇有着相似的莽撞性子,内心颇为欣赏自己这位表叔的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