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队伍如今滞留山头,秘密集合,已去往了后山另外一处小型演武场上,集合操训。
若非郭里身上仍负有内外诸伤,他必然要亲临前往,事事小心遵嘱。
不过这时他被迫留于后院主舍之内,休憩疗养,此项任务,便及只得先行指派予公孙汜了。
范春本想接揽而下,但她实不愿再独自面对公孙汜,唯恐对方再施毒计,胁迫于她,是以她虽极不情愿,但如今方留在郭里身侧,才算自保之法。
夜半三更,愁云依旧如墨如黛,笼盖苍穹,天际星杳,一片暗沉之下,雪花依旧簌簌落下,此刻已是将大地都铺盖上一层银白。
其时米仓山脚之下,南域巴河西畔平滩间,魏军大营内,诸多毡帐中,已然灯火通明。
内里正中的中军大帐,郭嘉与诸将仍在议事,此刻夏侯渊所率攻山部曲,依然未归,不禁隐隐令帐内诸多偏将,心生焦虑。
“此事就这样吧,诸位将军,烦请再行派岗哨一一查探各处,一旦有所发觉异样,立即回报,我军便可整顿待发。”
郭嘉身形立于一面竖着放置的羊皮地形图前,指手于其上山峦诸处,一一盘点而下,同时折回身来,拱手朝身后诸将,分别作揖吩咐道。
“我等谨遵军师之令,自会小心行事。告辞。”
诸位从属夏侯二帅的偏将,齐齐抱拳领命,出帐而去,唯留下乐进与曹真二将尚在。
正在郭嘉也想对他二人分别嘱托什么之时,前方大帐门帏外,互有数道脚步声,踏雪窸窣凑近而来,紧接着门帘掀开,夏侯惇便及缓步而入。
他身披鹤氅,内着便衣,入得帐来,郭嘉三人见状,立即折身相迎。
“见过都督。”郭嘉、乐进、曹真齐齐行礼道,“都督伤势未愈,怎还冒雪亲临前来?”
夏侯惇拂手就座主位,笑道:“本督放心不下,故而要一来听取先生破敌良策啊。”
郭嘉脸上笑意盈盈,颇为坦然,但内心却是在想:“好你个夏侯惇,即便是自己吃了暗亏,却也仍对我并不放心,想来依旧觉得我亦无妙法破敌,不过是在与你逞口舌之利?”
他心头虽对夏侯惇之举并不甚感冒,但言语之中,不免带上了三分礼敬之意,道——
“都督心系我军战况,在下颇为感佩。您既有意关照,如今战局胜负之由乃定,那在下便也不再隐瞒个中缘由了。”
“先生请讲,本督洗耳恭听。”
夏侯惇本不是文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