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那般真切的灼灼目光,却不由自主般将螓首轻点。
“好,那就一起去。”
雪夜之下,山体周遭皆为冰雪所覆盖,反射光泽但凡有着一丁点的火光照耀,便及能够令一大片的视野为之清晰。
前方位于巴河西侧平滩地带的魏军大营,此刻依旧灯火煌煌通明,在拒马鹿角内围,依旧不时有着巡逻队伍,来回放哨游走。
他们手持长矛,身披厚重铠甲,在那颇显臃肿的铠甲之下,应该还穿有棉衣,用以御寒。
由此足见这些留守看戍本部大营的士卒,想来都是主帅手下的嫡系部曲了,待遇颇丰。
郭里远远接着火光瞧去,目光上下扫视,似在打量与审慎着什么。
“他们此行来伐我雄风七寨,据传乃自巴西阆中而来,如此长途奔袭数百里,不可能一早便有所预料,准备这多御寒冬衣。想来,这已经是他们能够拿出来的极限了。”
只听郭里片刻之后,身形藏躲滩后密树间,低声喃喃揣测道——
“如果说现下留在本部大营之中的巡逻岗哨,能够做到人手一件的话,想来他们驻留本部的队伍,应当不会超过一千人。”
“如此推算,我方寨内所挑精锐好手,那个个都是能够以一当十的主儿,现下暗袭敌营这些衣着臃肿不堪、行动必然不便的士卒,便是大有胜算了。”
“且我们的目的也并不是与他们死拼争得两败俱伤,而是要擒下敌方驻留本部之领首,所以,机会只此一次,大家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成败便在此一举了!”
郭里吩咐之声低语传于后方,他细细分析道来,既是在判定时机,同时也为后方一帮寨中好手,在鼓舞着干劲士气。
范春静悄悄地同样匍匐在一旁树下,安静听凭郭里这般冷静分析,觉得他来历似乎颇为不俗,绝非草野出身的莽汉一名,倒是颇有心计。
“寨主,我们现在便攻入敌营之中罢!弟兄们磨刀霍霍,都已经准备好了。”
在郭里身后,一名从属他所在山头的嫡系下属,于其耳畔小声催问道。
“不急,再等等看。待二弟所率驰援部队于山腰间发出信号,缠住敌军主力攻山部队之后,我等再行出击。”郭里抬手冷静答复道。
于是乎,时辰再度缓缓由二更天,转向子夜而去。
天际愁云惨淡,不见半点月光星辰,簌簌北风持续刮吹,郭里所率众部,诸山头间的好手,身着夜行衣,为着行动防备,都颇为单薄未有棉被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