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大盘数据,抓起旁边的电话打给盛斯年,“目前股价还没有断崖式下跌。”
盛斯年的声音,即使在电话里,依然冷静而清晰,“这是最后一个缓冲时间,lb的财务危机仍旧没有得到缓解,我们还不知道,美国政府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所有人都在观望和等待,前面是触底反弹,还是无底深渊。”
陈叶舟用指节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也不知道是在问盛斯年,还是在自言自语:“lb现在糟糕透顶的财务状况,还能撑几天?美国政府的应对策略,还要等几天?”
“这是lb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英国巴克莱银行能够成功的拆分收购lb的核心业务。”盛斯年的声音依旧平稳,“——至于lb剩下的那些大量不良资产,则要由美联储的贷款来买单。”
盛斯年的声音里,带着些微妙的笑意,“现在是扯皮时间。英国的监管机构很可能并不赞同这一收购案,巴克莱银行的股价已经在缓慢下跌了……”
“下午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吧!”陈叶舟突兀的转了话题。
他虽然无所谓,但是,盛斯年现在手下两家公司,一家摆在了明面上,另一家是他们两人一直在合作的,却通过多个海外“壳”公司和资产置换,将公司所有权搞得极其破朔迷离,若非他是当事人,恐怕他自己都要被这复杂的控股关系弄晕。
现在,这两家公司在做着近乎完全相反的投资决策,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公事可以在电话里随便聊,有些“公事”,却最好是当面谈。
“可以,下午见。”盛斯年答应下来。
不过,赶在他挂电话之前,谈完正事的陈叶舟,想起昨天晚上,在pub里盛斯年那精彩的表情,终于还是没忍住,靠在椅子上换了个放松的姿势,开口道:“斯年,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盛斯年还以为是别的正事。
“就是昨天,”陈叶舟的声音里,几乎瞬间便带上了几分揶揄的色彩,“看见那个私人助理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短暂的沉默后,盛斯年只当做自己根本没有听到最后这个问题,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误会了就是误会了,只是,对她的些许歉意,却无从表达。
他忍不住的回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女人挽起的长发慵懒,低头用口红在便笺纸上写字时,露出一段线条极为优美的脖颈,沿着精致的锁骨,仿佛一直若有若无地延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