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钟情道:“钟姑娘,你看这匹绸缎如何?”
钟情连连摇头:“就你这样的成色也敢称云锦?云锦绚丽多姿,美如天上云霞,你们店里这货是残次品吧?哟,这匹是妆花纱?掌柜的,你看这五彩加金的花纹,既不淡雅也不富丽,分明是粗制滥造嘛。”
李掌柜的乜视着她,一脸不屑:“客官,你想砍价就直说喽。喏,你手上拿的那匹根本就不是妆花纱,那是织金妆花罗,识货嘛你?”
钟情吐了吐舌头,动人俏皮:“啊!是这样吗!你可不要欺负本姑娘不识货,我不识货,我姨母可是识货的,我且拿几匹去给她瞧瞧,若有选中的,本姑娘就留下,你看如何?”
李掌柜不耐烦起来:“客官,我家丝绸无一不是上品,还怕你拿去看么?只是我这店里正忙着,可腾不出功夫陪你回家。”
钟情一双大眼睛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形儿:“这有何难,我姑母家就在前面不远,本姑娘把我的马和马夫押在你这儿,等我姑娘有选中了的,再带银子来赎人,不就成了。”
李掌柜的犹豫了一下,扭头看看门口那匹高头大马,又看看坐在拴马桩下憨态可掬的马夫,点了点头。
很快,钟情就提着一捆绸缎走出了锦缎庄,对那马夫扬了扬手:“二牛啊,你且候在这里,本姑娘很快回来!”
“哦!”二牛憨憨地答应一声,李掌柜顿时放下心来。
※※※※※※※※※※※※※※※※※※※※※※※※※※※※※
李掌柜的伏在柜台上噼呖啪啦地打着算盘,拢着一天的帐目,结完了帐,提起毛笔把数字记下,顺手拿起茶壶,就嘴儿喝了一口,忽然省起一事,招呼小二道:“四儿,你去门口瞧瞧,那位买绸缎的姑娘回来没有!”
“好嘞!”伙计到了门口左右张望一番,回头苦笑:“掌柜的,这街上就跟狗啃过的骨头似的,干干净净,没人影儿啊。”
李掌柜的狐疑地走出门去,暮色苍茫,天边有黯淡的晚霞,巷子里冷冷清清,已经没有行人走动,只有那个马夫二牛孤零零地坐在拴马桩下。李掌柜走过去道:“喂,我说你……叫啥来着,二牛是吧?你家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二牛茫然抬头:“啥俺家小姐?俺是卖马的,那位姑娘说要买俺的马,叫俺跟她回家取钱。到了你们这儿她又买起了绸缎,也不知道给谁家送礼去了,她究竟还买不买马呀?”
“你说什么?”李掌柜的脸色一变,一把揪住二牛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唾沫星子都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