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的了,不就是一堆破广告么,怎么还惊动了吏廷,再说,咱家大人何等身份,吏廷清吏司的主事来了,又能如何?”
嚷嚷出声的是个白面青年,一张俊俏脸蛋粉嫩得能掐出水来,此君能混迹在谭书明身边,全凭了这张比女人还媚的脸蛋。
其智商、见识,皆属下下流。
旁人都懒得理会他,唯独八字须和他业务最繁,不得不解释道,“姓许的再是下吏,可他到底是名震天下的横流君,会阴山之战,有大功于朝廷。
如今,分发禁牌,竟然没他的份儿,他这满世界一嚷嚷,朝廷的脸面岂不坠地了。
这档口,兴周会,南统会,魔族,隗明堂的邪魔们,可都聚在东都附近,让他们捡了笑话,中枢还要不要脸了。
中枢的大人们一怒,板子肯定要打到咱家监正屁股上来。”
白面青年依旧一脸的不解,“早知道许舒闹大了,会出现这种局面,为何还要设下此局?这不是自己刨坑埋自己么?”
八字须道,“许舒把事情闹大的可能性,早在监正的预料之中。
首先,他昨日在殿上闹大,监正立时就能找借口将他拿下。
其次,姓许的去找有司上告,保管叫他知道什么叫求告无门,上面的招呼早打好了。
最后,即便他满世界吵吵,大家也只是看他笑话。
可谁能想到,他是真不要脸啊,自己没混到禁牌,放哪儿都是跌份的事儿。
这混账不止敢嚷嚷,还敢登报了满世界嚷嚷。
古往今来,何曾见过,有哪个官员敢用报纸来嚷嚷官面上的阴私,这混账是开了先河了。
他这一闹腾,自己丢脸,朝廷也丢脸,分明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只是苦了咱监正,监正……”
八字须正絮絮地说着,后衙大门已经被推开,数道身影阔步而来。
居中的正装中年,腰间悬着青色的飞鱼玉佩,手持鲜红公函,神色冷峻如冰。
在他身后,竟跟着两名皂衣吏员,其中一人持枷,一人持锁链,明亮而温暖的阳光,照在满是锈迹的锁链上,竟泛出了惨白的光来。
就在谭书明被吏廷来人锁拿走之际,许舒人已经赶到春申城外的蛇山脚下了。
许舒此来,不为别的,只为取回银尸。
他用八十一具盲叟尸合演天演剑阵,各处都配合无间,唯独阵眼处的那具盲叟尸,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妨碍了剑阵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