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后留一句话,日后你立太子,也当如朕这般,尽心竭力。”齐怿修道。
“是。”齐琰擦泪:“爹,您就放心吧。我不敢说别的,但我做皇帝的时候,定然不会辜负了爹您这些年的辛苦。”
“好孩子,把那个匣子给朕,朕要带进棺材里的。”齐怿修笑道。
初四将一个扁平的盒子打开递给他。
里头是一副黄金做圈,镶嵌红宝石和玛瑙的项圈。
“瞧,你娘的。她就喜欢这样花里胡哨的。可她戴着真好看啊。”齐怿修费劲的合上盒子,放在胸口。
他缓缓闭上眼,轻笑道:“爱妃这般,可真是好看极了。只,这脖子上空了些,朕给你打一副项圈吧。黄金就极好,压不住你的风采。”
他的话说的很小声,除了离得最近的太子,皇后,二公主,其他人都没听清楚。
齐怿修眼前,是二十来岁的沈初柳。
穿一身红色的裙子,梳着高高的发髻,正一只手拉着袖子,一只手给他磨墨。
身上是浅淡的香味。
眉眼弯弯,身上首饰很少,一对镯子就放在桌上,免得不好磨墨。
颈间空空。
齐怿修从书桌上抬头,就只看见一段雪白的颈。
听了他的话,那人笑起来:“好啊,皇上给我项圈,我给皇上干活,正是两不相欠哪。”
最后的最后,齐琰听见龙塌上的人说:“怎么能不相欠呢?你哄骗朕一辈子,总要还给朕一辈子。如此才算是不相欠哪。”
窗外北风呼号,庆元帝,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