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
他不明白这一刻,她为何一心想要见到尽余欢,为何见了他还要一心一意的追随尽余欢而去但是此刻的郦长亭,就像一个才将出生就被抛弃丢开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是木然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这里的一切,哪怕是魂飞魄散,也不想再留在原本的躯壳内。
郦长亭突然抬起手来,触‘摸’着他冰凉的面颊,从光洁额头到浓密的眉‘毛’,再到深邃墨瞳,再到高‘挺’鼻梁,每一次触‘摸’都那般轻柔细腻,连带他的心,也变得柔软脆弱。
“你不是尽余欢不是他。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我活在这一世,就不可能再见到尽余欢,唯有我死了,我的元灵去到下一世去找他,我才能再见到他”
她的茫然无助,她的单纯执着,在这一刻,一寸寸连着血‘肉’撕扯着他的身体,将他心底从不为人所见的柔软一面刺得伤痕累累,继而曝晒在光天化日之下,焦灼,焚烧,凄厉,嫉妒。种种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侵吞他曾引以为傲的自信和冷静。
长亭认定了他不是尽余欢,于是抬手锤着他‘胸’膛,一会哭,一会笑,说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胡话。
“我求求你们放了尽余欢好不好放他一条生路,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们想看我脱衣服是不是好,我现在就脱你们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你们放了他”
她柔柔出声,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开身上皱褶不堪的衣领。
上一世,尽余欢被杀手制服,那些杀手也曾佞笑着要她脱掉衣服,否则就立刻杀了尽余欢。
她照办了
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尽余欢当时不知从哪儿来的巨大力量,一瞬掀翻了制服他的两个杀手,抱着长亭狂奔着跳下了山崖。
“余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琼‘玉’楼我真的不知道,郦梦珠灌醉了我,将我丢在那里,无论我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人来救我,他们打我骂我,他们说我已经毁了,说我郦长亭既注定是个千夫所指的贱人不是那样的不是”
肖寒墨瞳凝结在她噙着眼泪却始终倔强的不肯落下的眸上,抱着她的怀抱,一点点收紧,心也跟着一寸寸缩紧。
她的话,如五雷轰顶,炸的他浑身震撼麻木,听着她的胡话,却犹如万箭穿心一般,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她全身似乎是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具是青和石风堂建立之后,五少的出事方式愈发低调沉稳。
这一次,又是为了郦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