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是谁的场儿!
包间里的气氛顿了一下, 然后又继续重开了, 话题还是围绕着路明非在转,这里问美国学校环境怎么样, 那里问他们是学分制还是学年制, 那什么卡塞尔学院毕业后又包不包分配, 还接不接受转校生什么的...
就像聚光灯忽然打在了身上, 路明非抬起头就看见无数双灼人的眼睛盯着自己, 面对这些老同学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和从来没有过的热情, 他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面对那些七嘴八舌回答得有些仓促——事关卡塞尔学院的所有问题他都只能敷衍回答, 那都不是能拿出来显摆和提高自己格调的谈资, 如果说漏嘴的话这一桌子的人可能都是要被拉去小黑屋的。
“路老板在美国做什么生意啊?”
“额,我没做生意...”
“卡塞尔学校支持学生创业吗?我们学校提前创业都得被辅导员拉去办公室谈话, 可烦人了,我开始后悔没去留学了...”
“我们学校不反对创业, 但我真没有...”
“路老板保镖工资开多少啊,你看我有机会毕业后去路老板那儿打工不...我认真的啊,没开玩笑!”
“这真不是我保镖,他们只是我校友!”
“我们懂的我们懂的, 路老板你低调,但人都带来了你想低调都低调不了啊!”
“对了路老板,你说实话, 这次回来是不是回老家实地考察的,我听说你们这些大一就创业有成的年轻老板们都喜欢在老家投资实业, 刚好我们家这边就在做服装厂的生意...”
问题一个接一个,路明非越答都越麻木,一群人不停地称赞他,试探他,他给出的回答全是模棱两可的话,说了等于没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架起来的泥人,或者无端吹起来的泡泡, 在拙劣地维持着自己的谎言。
直到谎言忽然被戳破的时候,众人才会对他大失所望,可能他会辩解自己虽然不是老板, 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然后这群人就会问他那你做了什么,保镖是怎么来的呢?他又忽然没法解释了, 因为不能解释, 再然后大家恢复曾经的冷漠,看他像是看个笑话无视掉他——很伤人,是吧?
但说来可笑,他居然在期待、甚至隐隐看见了这一幕的发生...现在这种兀然被搅入漩涡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让他极度不适应,甚至有种生理性的厌恶。
——可自己在厌恶什么?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自己是在犯贱吗?
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