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从西向东、一条从东向西,不然马车都撞了;铸铁一条条连到一起,日月山铁厂倒是有这个能力,但眼下铁料用处太多,供不起铺到地上。”
“单是二哥说的榆木轨,按一料一方丈,算一里十八料,四百里路铺下来就是七千二百料;加固的石料也按一样的算,木料还要做防水防腐,这只是工料,再算上工食……这种大工程,估计要耗四十万个工。”
四十万个工,刘承宗沉吟着:“总量还行,按啥算的?”
一个工人干一天算一个工,四十万个工听起来数量巨大,但其实算下来一年时间,工食费用也就等于添置一个千总部的养兵花费。
但实际上刘承宗的元帅府,就没有这么好养活的兵,毕竟雇工可不需要养战马——对刘承宗来说,世上就没有比养活一支庞大军队更贵的花费。
当然养兵的花费从来不是他出,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撑死就是个羊脑儿,养兵的是西康二府近百万百姓,元帅府将校军兵吃的用的,都是民脂民膏。
承运又最后在算盘上复盘了一边,确认算的准确无误,便胸有成竹道:“五百人,四百里,两天一里地。”
“有点慢,要快一点。”
刘承宗则在心里暗自盘算,照这个进度,这条路得修两年多,反正总的工程量是一样的,他便张手道:“两千人,四百里,一天二里地。”
“河湟农事繁重,冬季又太过寒冷,整条路西宁为头、河口为尾,中间分十二段,于河湟五镇设马站十处,既有换马、修车的责任,同时也作为五镇二十乡保的集镇集市。”
木质的马车轨道,虽然载重量远不至于铺设枕木,但同时也不可能四百里长的轨道一条线过来,毕竟四蹄发动机不是蒸汽机,蒸汽机可以一直运行,但马是会累的。
一来要换马,二来也要有上下货和清理轨道的时间与地方,所以这轨道不论总长多少,修出来肯定是一段一段的。
“就算用两千人,这路肯定也要到明年冬甚至后年春才能用得上。”
承运这么说着,便叹了口气道:“眼下帅府储备的物料不足,也就只能先做二三十里的一段路,试试情况。”
“还有就是,哥,我觉得这事还是要找个专人,我管着户衙,这是工衙的事,不如在工衙专设一司,设立主使。”
刘承宗沉吟着缓缓颔首,便开口道:“既然如此,就依你说的,在工衙下设路政司,从修水库的那几个生员里找个做事牢靠的专门负责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