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萧聪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萧聪哭笑不得,老实回答说他只是想在这儿舒舒服服地住一阵儿,他还不信,之后大半天的时间看向萧聪的眼神里都带着那么点怪怪的味道。
萧聪打好桌椅木床,在桌子上摆上茶具,日子就这样暂时安顿了下来,他又做回了他萧家的四少爷,只不过是隐在深山之中忙里偷闲的四少爷,衣食无缺,生活自由,读书参阵,饮茶下棋,难得一段恬静自然的好光景。
萧聪放松些下来,鸿翔紧随其后,少年活泼好动的天性一经显露,便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这些早年被贫寒压迫的东西在他身上体现得尤为强烈,如熊熊烈火,足以烧遍整片山野,萧聪不做干涉,任他漫山遍野地去疯,鸿翔也不跟他客气,早出晚归任意恣睢,吃过晚饭后炫耀一下当天的经历,倒头就睡,萧聪只是静静的听,也不知怎么地,每当看到鸿翔那张因肆意玩闹变得红彤彤的小脸,他的心里也是倍感舒畅的,虽然之前在濒阳荒漠时两人也曾这般放纵,但与此相比,那显得很不真实,还很沉重,只有现在,他俩才是无忧无虑的,真实的,自由的,他能真切感受到鸿翔心里的那份欢快,虽然很幼稚,但却很难得。
尹诺是在第三日醒来的,几日静养,也只是给这家伙补充了点精元,他看上去还是虚浮得很,孱弱到连平常人都不如,只能静静地端坐在萧聪身边,这一坐,便近乎是一整天,无精打采恍恍惚惚,看着虽然有点可怜,可萧聪却并不对他另眼相待,还像之前那样,只是少了些调侃,多了些闲谈。
起初尹诺跟开始的鸿翔一样,总觉着萧聪此举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阴谋,所以状态虽然不佳,但看上去依然有点沉重,他当然不敢像鸿翔那般对萧聪直接质问,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不,是像个铁血的战士般严阵以待着,等说不定哪一会儿萧聪一声令下带他回北街或是其他哪个地方,不管现在状态如何,他都义无反顾,他也不知道他由心而发的这份豪情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相信萧四少爷,并且萧四少爷曾说过,自己的命是他花了大力气才救回来的,不会任其这么容易地死掉,哎呀,他也不想再去深究这到底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这么尿性!
可是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连尹诺也放松下来了,因为萧聪现在的言行举止,实在是不像憋了什么坏水的样子,他闲情逸致盎然,言辞慢慢,语气淡淡,盘腿坐在这小木屋正对门的桌子旁,神色怡然得像个看破红尘的隐士,屋里的家伙什儿都是新做的,上面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