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房门出去看时,庄碧岚、唐天祺等俱已醒来,随从们已备好简单的早膳,把上山后所需用物品打好包袱,只等二人起床洗漱了,就可上山去了。
唐天霄并不挑食,这日却有点食难下咽。
他抬头吩咐道:“我们午后再走吧。你们随身该带着治内伤的药吧?先去煎上一剂预备着。”
陈材纳闷道:“内伤?庄公子受的是外伤。”
唐天霄不答,冷冷盯了他一眼。
陈材仿佛被冰水激了一下,打了个寒噤不敢说话。
卓锐忙拉了他低声道:“走走,咱们快去预备。”
同在一桌用早膳的唐天祺疑惑地望着自己堂兄,蠕动了下嘴唇,终于没有说话;而庄碧岚则听若未闻,斯斯文文地吃完,才站起身来,懒洋洋地舒展了下双臂,微笑道:“今天天气不错。”
唐天霄沉着脸不说话,喝了一半的清粥被扔到了一边。
可浅媚睡到巳时方醒。
唐天霄听到动静,亲自端了煎好的药碗送入房中时,可浅媚也不问情由,端起来便一饮而尽,然后才起床梳洗。
房中已收拾过,昨晚的断发早已不见,龙吟剑佩到了唐天霄的腰间,她不过抿着唇扫了一眼,再不问起。
她拿起桌上的桃木梳子,对着半新不旧的铜镜梳着头,却忽然发现原来缀于发尾的红玛瑙红丝带不见了,忙在屋中寻了一圈,又到床上翻找。
衾被抱下,抖了又抖,丝带一无所见。再看床上时,却见数点鲜红殷然如桃花绽着,不觉怅然,随手将锦被扔回床榻上,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这时,忽有人问道:“浅媚,怎么了?”
可浅媚抬头见唐天霄站在身畔,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神情举止必定都已落在他眼中,立时红了脸,勉强笑道:“没什么,找我结头发的丝带呢,睡一觉便不见了!”
唐天霄点头道:“出门在外,难免不方便。”
他拉了她坐到铜镜前,取过她手中的桃木梳,为她一缕一缕地把垂落的发梳整齐了,然后依然如昨日那般编了个大大的辫子,只从她腰间抽出一条葱绿的丝帕,随意地结在发端,居然也是清爽怡人,甚是俏丽。
可浅媚仰起脸,忽向他问道:“皇上常帮宫里的爱妃们梳头吗?”
她那泛着红晕的面庞被从窗口投入的阳光撒了点点灿金,光华夺目,一时掩去了眉眼间受伤后的疲惫无力,果然妍丽可人,明媚无双。
唐天霄微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