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纳罕地问道:“你认得我?你是什么人?”
姚夫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是韩氏之女姚芸儿,去年曾随阿母赴公主府为殿下拜寿,有幸蒙公主召见,谒见公主玉颜。”
“韩氏之女姚芸儿?”
太平公主侧着头想了想,忽然露出恍然之色,点点头道:“嗯!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方才是怎么回事?”
姚夫人吞吞吐吐,哪敢回答。
太平公主见她吱吱唔唔的样子,联想到方才所见的那幕情景,已约略猜出了一些,神色便冷下来,缓缓说道:“你夫婿是朝廷的几品命官,你敢自称夫人?”
夫人这个词,在当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自称的,正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妻子,才可以称夫人,姚芸儿的丈夫何曾当过官儿?,
被太平公主这么一问,姚芸儿更加惶恐,颤声道:“是,是是,奴婢狂妄,奴婢有罪!”
太平公主哼了一声道:“本宫记得,你阿母说过,你的丈夫已过世很久了,现如今你仍孀居在家么?”
姚芸儿伏地道:“有劳公主殿下垂询,奴婢的夫婿已过世多年,婢子一直一直孀居在家的。”
太平公主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找个人嫁了吧,省得在外面惹事生非。”
姚夫人面红耳赤,唯唯喏喏,不敢作声。
太平公主冷冷地摆了摆手,姚夫人这才如释重负,慌忙拜了三拜,起身急急退下。
等她余悸未消地回到自己扎帐之处,只见夏侯一行人早已不知去向,他们原先扎帐之处,就像狗啃过的骨头,已然干干净净。
姚夫人先在“夏侯樱”面前吃了瘪,迁怒于旁人时偏又撞见了太平公主,在女伴面前是丢尽了脸面,一时间羞愧不已,哪还有心继续游山玩水,当即草草收拾了行帐,灰溜溜地回了永康坊。
姚夫人回到永康坊后先不回自己的家,怒气冲冲地便去了柳君璠的宅院。
柳君璠的父亲原本是洛阳府的一个小吏,在武后把洛阳当成整个大唐的施政中心以前,就已在此置办了宅院,那时节洛阳的房产比这时要便宜许多,因此置下的宅院倒也不小。
只是后来父母辞世,家道中落,在没有攀上姚氏夫人这条大腿之前,柳君璠坐吃山空,能典当的都典当了,以致家里现在就只剩下那么一个空壳子。
姚夫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柳君璠的家,在堂上坐了许久,依旧不见他回来,心中怒火更炽,便指使家奴把柳家里里外外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