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扭头对女儿道:“再放些盐巴,太淡了!”
头人把茶壶递给女儿,又转向陈大羽,扯着大嗓门道:“老汉听说新来的那个张刺史倒是个廉洁的好官,只是没跟他打过交道。今天去迎接钦差时没见着他。说是出州城公干还没回来,现在估摸啊。见到了也没有,定也是个徒有虚名的。”
陈大羽道:“薰老何出此言?这位钦差刚到嶲州,今天又是嶲州官员设宴为他接风洗尘,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向薰老索取财物吧?”
头人啐了一口,道:“你呀,永远都想不出那些当官的有多厚的脸皮、多黑的心,他还就是刚到嶲州,当着那么多为他接风洗尘的官员就向老汉索贿了,不但索贿,还索得理直气壮、正大光明!
那个姓黄的天使听说老汉是姚州那边的一个部落头人,马上笑逐颜开,说他早就听说姚州那儿盛产砂金和山金,当今女皇崇信佛教,乃是弥勒佛祖降世,要我铸一尊纯金的弥勒佛,他要带回京去献与女皇。我呸!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要落入他自己的口袋。”
陈大羽皱了皱眉,道:“他打着这样一个幌子可不好应付,如果只是他要,铸一尊小金佛送与他原也不妨。他既说是献与女皇的,这金佛铸小了便不太好看,此人有些太贪了。薰老可答应他了?”
老头儿嘿地一声,道:“真要是差不离儿,没准老汉就答应他了。可是你猜他要多大的一尊金佛?”
老头双手如抱太极,夸张地向外一划,划了好大一个圆圈,道:“喏!就这么大!他说,就铸这么大的一尊金佛,让老汉向女皇表一表忠心。老汉那些族人,山里刨、砂里淘,要不吃不喝不穿不戴足足五年功夫才能攒得出这么多金子,他可真敢要啊!”
陈大羽吃惊地道:“他要这么大的一尊金佛?老天!他真敢开口,那薰老答应他了吗?”
老头瞪眼道:“答应?怎么能答应?我全族上下男女不幼不吃不喝了?全都光着屁股去吗?南诏、吐蕃两国常有兵马袭扰我族,我们的兵甲器仗不买不造了?老汉肯答应他才有鬼!老汉二话不说,抬起屁股就走了!”
杨帆心道:“原来这老者叫薰期,薰好象是西南大姓呀。”
陈大羽叹气道:“唉!薰老这脾气,终究是不知隐忍,万一惹恼了他,怕不给你招来麻烦。薰老不答应,也该说的委婉些才是。如今你这么做,叫他当众丢了脸面,只怕他会恨极了你,日后再找你的麻烦。”
薰期冷笑道:“何须日后?老汉听他说的不像人话,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