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和李昭德一派有联系,杨帆就少了一张底牌,今后也不容易保持现在这种如鱼得水的超然身份。可是真话说不得,又如何推脱?
不管是李昭德还是武三思,如果推脱邀请,都是一定要得罪人的。杨帆正为难间,忽然一阵马蹄声疾,由远而近,“泼剌剌”疾驰而来。
宫前驰马,若非重要军情急报,几乎不可能,哪位官员权贵到了宫前还不知收敛纵马狂奔?难道是边关出了大事?
杨帆和宋之逊都有些吃惊,一起扭头望去,却见来人并非背插三角小旗的军马驿卒,而是一个头顶光光、僧袍大袖的和尚。
那和尚打马狂奔,肆无忌惮,宫前空旷,并没几个人,他一眼就看到了杨帆,马上咧开嘴巴,大笑喊道:“十七弟,别来无恙啊!”
“弘六师兄!”
杨帆大喜,连忙向宋之逊告罪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马到近前,弘六急急一勒马缰,翻身跳下,哈哈大笑着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十七弟,你在南疆办的事情,咱们兄弟都知道了。好样的,没丢咱白马寺的脸,薛师门下,就得有股子张狂劲儿。谁敢跟咱们对着干,咱就要谁好看!”
弘六说到眉飞色舞处,在杨帆胸口重重捶了一拳。看来杨帆在南疆连砍两路钦差,弄得其他几路钦差回京后也一一被锁拿入狱的事,真是合了这泼皮莽和尚的胃口。
杨帆笑道:“师兄过奖了,你怎寻到宫城来了,此间事了,本该小弟先去拜望师尊和各位师兄的。”
弘六笑道:“师父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急如霹雳,哪还耐得住性子在寺里等你。一听你回来了,师父便笑得合不拢嘴,现在已去‘金钗醉’等你了,众师兄弟都在,你若是没事了,咱们现在就走,莫让师父久等。”
杨帆一听大喜过望,一位宰相、一位王爷,一个手里有政权力量,一个手里有皇权力量,两个人偏偏选了同一时间邀他赴宴,任他如何急智,也是想不出两全之策的,除非皇帝要设宴请他,他不管用什么理由拒绝一方的宴请都是要得罪人的。
可是偏偏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薛怀义!薛怀义是个浑人,谁也不在乎,不管是李昭德还是武三思,都不愿意跟这个浑人计较。而他宴请杨帆的目的又最是单纯,与选官无关,与朝政也无关,他邀杨帆赴宴,单纯的就是高兴了想喝酒,不管是武三思还是李昭德,听说被他抢了自己的客人,也只能苦笑一声,既不会迁怒于他,也不会怪罪杨帆。
杨帆大喜,随即敛了喜色,换成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