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远在交趾做官的老父,过海时落水惊悸而亡。王家三兄弟,剩下两人论才气远不如他,却也远不如他心高气傲,这两兄弟兢兢业业,勤勤勉勉,如今都做了大官,兄长王勒贵为凤阁舍人兼天官侍郎,弟弟王助也做了监察御史,清贵的很。
杨帆直接赶到王勒的公事房,王勒的公事房里字画琳瑯,书香气甚浓,案上也没有什么堆积的公函。杨帆走进他的公事房时,这位已经年过五旬的老者正挥毫泼墨,绘着一副丹青。
一副墨竹刚刚现出雏形,王侍郎正聚精汇神地描着竹叶,忽见杨帆匆匆走入,不禁微露赧然之色,赶紧扯过一幅纸将那绘了一半的画遮住。热情招呼道:“杨郎中来了。坐坐坐,快坐,可有什么事吗?”
杨帆也不客套,从袖中将那份公函取了出来,递与王侍郎道:“侍郎请看!”
王勒展开公文看了看,抬头问道:“怎么?”
杨帆道:“下官正在筛选才德兼备之士,以充南疆官府。不意在堆积如山的公函之中发现了这份卷宗,所以特意给王侍郎送来,请侍郎处置。”
王勒打个哈哈道:“杨郎中不要客气,你现在权知天官侍郎,这样的事务是有权处置的。这只是一份正常的请辞和任命,圈阅之后照章办理也就是了。”
杨帆正色道:“天官府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此为朝廷选士之根本所在,下官岂敢大意?这一笔下去,可就决定了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啊,可下官刚到天官府不久,对各地官员是否德行昭显、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并不了然,虽然权知侍郎,却也不敢草率处理,这份卷宗。还是请王侍郎亲自批示吧!”
“这个”
“下官案头还有许多履历要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杨帆谦和地向他笑笑。转身便走。王勒一只手僵在空中,眼看杨帆大步离去,再低头看看案上那份公函,不禁摇头苦笑:“这个杨帆,分明就是一只狡狐!魏王殿下,你想一石二鸟,难!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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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殿下武承嗣此时正在飞香殿上见驾。
武则天现在与张昌宗、张易之两个美少年朝夕相处,出则同车,入则同室,食则同席,卧则同榻,情洽意笃,如胶似膝,这已是满朝皆闻的一件事。很多时候,武则天召见近臣也不避讳让他们在身边侍候。
可是武承嗣毕竟是她的亲侄子,武则天总不好在至亲晚辈面前让自己的面首堂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