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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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南,嘉庆坊。
宁珂已在这里住了一个冬天。
其实,在冬天到来之前她就该返回长安的,只是病情突然加重。船娘不敢再让她长途跋涉,于是只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延请洛阳名医诊治。可是宁珂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独孤宇闻讯。忧心妹子的病情,也从长安赶了来。
洛阳名医姜世淳在独孤世家的重金礼聘下,如今已长住府上,专为宁珂开方配药。
院子里一片静谧,树上有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就被小丫环举着长竿将它们轰开了。
闺床上,宁珂恹恹地醒来,只觉室中一片昏暗,似乎已经到了黄昏。
她痛昏过去时,好象还是上午,宁珂虚弱地摸了摸身上,头部剧痛难忍时汗出如浆,不过现在身上并没有粘粘的感觉,衣服也已经换过,船娘知道她好洁,定是已经给她拭过了身子,换上了衣服。
宁珂轻轻呻吟了一声,举手轻轻抚过自己的额头,瘦瘦的腕上,那只本来就不大的翠绿色手镯犹显空荡,这一个冬天,她饱受煎熬,身子越发地瘦了,下巴尖尖的,容颜憔悴,只有两只眼睛依旧大大的。
船娘听到了那声微弱的呻吟,连忙走到榻边,轻声唤道:“姑娘!”
宁珂低低地道:“天黑了么?”
船娘急忙摇头:“没,我怕影响姑娘歇息,把窗子掩了。”说着,她忙走到窗边,拉开厚厚的丝绒窗帘,又将窗子轻轻打开,阳光透进来,新鲜的春风也微微吹进来。
宁珂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轻轻吸了一口那带着春天气息的新鲜空气。
船娘回到榻边坐下,轻轻握住宁珂枯瘦如柴的小手,低声道:“姑娘,杨帆回京来了。”
“哦?”
宁珂的眼睛蓦地亮了一下,船娘道:“婢子要不要去见见他,也许姑娘想跟他聊聊天。”
宁珂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轻轻抚摸着自己削瘦的脸颊,幽幽地道:“不见了,见他作甚?这一次,我终于能走出家门,能走这么远的路,看到这么多的山山水水,我已经很开心了。”
船娘道:“姑娘”
宁珂轻轻抿着唇,坚决地摇了摇头,沉默半晌,又幽幽地道:“我就是一个废人,拖累兄长抛下那么大的家业,守在我的身边,每天为我担心。我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拖累”
船娘急了,把她的手捧在自己心窝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