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陵王李显所在居处院里院外都挂起了灯笼。照得一片通明。
李显依旧由两个女相扑手扶着,和太平公主一起站在院门口迎接武三思。
武三思悻悻然地道:“七郎远归,应该本王设宴为七郎洗尘,怎么倒要七郎相请了。”
太平公主笑吟吟地代答道:“都是自家亲人,何需那些礼法?七郎回京,本是一喜。梁王巧遇,又是一喜,其实说起来,今夜乃是太平作东。呵呵,山上简陋,梁王莫挑太平的不是就好。”
武三思皮笑肉不笑地道:“怎么会呢,庐陵王行走不便,咱们这便进去吧。”
“哈哈哈,梁王先行了一步啊,庐陵王、太平公主,姚某这厢有礼!”
武三思刚要举步,姚崇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好象刚刚赶到似的,满面春风地向他们作揖。
太平公主和古竹婷忙不迭又向这位贵客还礼,武三思站在一边乜着他们,真是好不耐烦。
众人客套完了,一起到厅中坐下,先上了些鲜果闲坐聊天,只聊了片刻,有人来报,魏王武承嗣、宰相魏知古到了。
李显兄妹再度出迎,武三思看看对面的姚崇,嘿然一笑,道:“姚相今日来得可真是巧啊!”
姚崇微微一笑:“何止姚某来得巧,梁王来得也巧啊。这不,魏王和魏公也来了,或者就是天意让你我于此相聚吧。”
武三思冷哼一声,刚要回答,院中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两人一起扭头望去,就见李显和太平公主陪着武承嗣和魏知古堪堪迈进门槛。
武承嗣使一个侍卫扶着,正拿手帕捂着嘴巴咳嗽。
武三思和姚崇便站起来,大家又是一通寒喧,魏知古很自然地坐到姚崇旁边去了,大家同为宰相,但他年长一些,姚崇连忙避席礼让,请他上座。
武承嗣则被人扶到武三思旁边,武三思大剌剌地坐在那儿不动,武承嗣自忖是武三思的堂兄,他偏坐在自己上首,心中大是不悦,只是两人现在有共同的对手,这番心思倒是不便说明了。
众人又聊几句,太平公主便吩咐开宴,因这筵上不是王爷就是宰相,都是长辈,李唐皇家又没那么多严谨的规矩,李显便吩咐把李裹儿请出来,陪在自己身边。
李裹儿已经换了太平公主的一套衣衫,确是显得大了一些,使那巧手针女及时缝和调整了一下,依旧不是十分贴身。可是如此鲜艳美丽的衣服,比那民女装束大有不同,裹儿可不舍得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