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民能干什么?杨帆有如此恩德与古家,还怕他们不誓死效力么?
崔林笑吟吟地看着杨帆,对他几度神态变化毫无讶异。显然信中的意思他是早就清楚的。杨帆看罢了书信,轻轻吐出一口浊息,对崔林拱手道:“老太公隆情厚义,杨某感铭于心!”
本来这份人情他就是欠定了的。这一下更是无可推脱。如今崔林赴京,以崔家的雄厚底蕴,只派这么一个子弟赴京,显然对他进士及第是信心十足。崔林一旦进士及第,必然入仕,那时杨帆还能不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为他上下打点谋个要职?
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如同博陵崔重点栽培崔湜,这崔林怕就是清河崔老太公重点栽培的人了,不出所料的话,他必是出身清河崔氏嫡宗长房,三五十年之后,就是理所当然的清河崔氏家主,如今二人都是正当年少,早早结下交情,以后不就是一辈子的莫逆之交?
杨帆收好书信细细攀谈,果然不出所料,崔林正是清河崔氏嫡房长孙,一叙年齿,杨帆二十七岁,崔林二十四岁,两人当即改口,以兄弟相称。杨帆欣然道:“贤弟赴京可有住处?为兄西厢有一处客房倒还精致。”
崔林已经知道杨帆做了归德中郎将,现在长住千骑大营,不能每天回来,家中只有女眷,他一个青年男子哪有住在人家的道理,便温煦地笑道:“崔家在东都置有宅子,管事家丁一应俱全,就不在兄长府上叼扰了。”
崔林说着,便欲起身告辞,杨帆道:“怎么就走?便不在府上住下,为兄也该置酒备宴,为贤弟接风洗尘才是道理。”
崔林道:“实不相瞒,小弟还有长辈在洛阳。今日到洛阳,听说兄长正好在府上,生怕来日扑一个空,所以小弟就先到了贵府,如今事情办完,得回去拜见长辈,长辈知我今日到京,不好劳长辈久等。你我兄弟今后要打交道的机会还长着呢,却也不差在今日。”
杨帆听他在京还有长辈,这倒是不可轻慢的理由,忙亲自把他送出府门,候他车马离开,这才回转府内。杨帆摸摸怀中那封书信,大步流星奔了阿奴所住的院落,过了曲池长桥,跨进院门,恰看见古竹婷正在院中林荫下练功。
也是最近杨帆在军中时长在家时短,来阿奴院子的次数就少了,古竹婷根本没料到这个时辰他会闯进来。要有人来也只能是他,这后宅除了他也没有男人了,当然勉强要算的话,杨念祖那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也算一个。
是以古竹婷的打扮非常随意,乌油油的头发只以细红绳儿系成一束马尾,穿一袭银白色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