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苏良负手来回踱步,灯光将他瘦小的身影拉得格外长,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张铉夺取荥阳郡的用意,是要用荥阳郡为条件,换取他们在中原划界上的让步。
这时,帐帘一掀,房玄龄快步走了进来,对苏良笑道:“苏兄还记得我吗?”
苏良是京兆苏氏子弟,当初房玄龄曾经在关中求学,认识了一众年轻的关中世家子弟,苏良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们也只是点头之交,谈不上深交。
苏良当然知道房玄龄极受齐王重用,是齐王最信赖的军师,但现在公务在身,他不想叙旧,便躬身行礼,“苏良参见房长史。”
房玄龄笑了笑,摆手道:“苏使君请坐!”
两人收起了私人交情,分宾主落座,有侍卫给他们上了茶,望着侍卫离去,苏良开门见山道:“我来这里主要是为荥阳郡一事而来,杨庆虽然是荥阳太守,但他的官职是洛阳朝廷所封,荥阳郡不是他的私人土地,他无权授予他人,希望贵方能从即刻荥阳郡撤军。”
房玄龄喝了口茶,淡淡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我们是大隋之军,又有什么土地不可以进驻?”
苏良一时语塞,再争下去就是谁为大隋正统了,洛阳虽是嫡孙即位,但中都有太后在,又有传国玉玺,天下人认为中都更正宗一点,争论起来,他占不到便宜。
沉吟片刻,苏良道:“我家郑王认为,既然齐王邀请他共猎瓦岗,那就应该有诚意,但你们非但没有猎瓦岗,反而占据我们的荥阳郡,郑王殿下说,看不到你们的诚意,甚至只有恶意,如果我们配合唐军出兵河内,那你们会认为我们有诚意吗?”
“苏使君是在威胁我们吗?”房玄龄语气变冷了下来。
“没有什么威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罢了!”
房玄龄沉默片刻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有误会,虽然荥阳郡名义上是你们的地盘,但实际上瓦岗军也同样控制着荥阳郡,否则韦津就不会惨死在瓦岗军手中了,所以我们认为荥阳郡其实也是瓦岗军的势力范围。”
苏良刚要开口,房玄龄一摆手止住他,“苏侍郎听我把话说完,我刚才说,我们之间有误会,就是我们需要事先明确,一旦剿灭了瓦岗军后,中原地盘该怎么划分,哪些郡县属于洛阳,哪些郡县属于中都,把这些明确下来,那么我们就会合作愉快,也绝不会像今天苏侍郎这样上门问罪了。”
苏良心里很明白房玄龄的意思,他怎么能让房玄龄把荥阳郡的地位模糊化,他态度坚决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