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晋阳这边小眼儿一瞪,摊主心都一哆嗦,心说我的小爷哎,我哪敢呐,这死冷寒天的给我打晕了扔在哪儿我也活不了啊,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儿,但愿你说话算话,无论输赢可绕我一命啵……
他心里嘀咕着,手底下却不慢,把那二十块钱从棋盘上捡起来放到对面儿——他不能现在就拿过来,要是别人,他就拿过来放自己脚底下,那意思这盘棋我赢定了,但是对着章晋阳,他不敢。
棋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是要讲就势的,棋盘没摆好,你心里就先怂了,有十分本事能使出来七分,都是你基础扎实,而这七分,也就是你的真本事,不受影响怎么都能发挥出来。
但是摆棋摊儿的,他本身没多大本事,有本事他就去当运动员去了,那些个象棋协会里的国家职业选手,收入不少的,至少养家糊口顺带着带点不怎么费钱的小爱好是不成问题的,还用得着在这儿摆地摊儿骗人么?
也就是一般爱好者里面儿水平较高的,在业余中都不算是高手,一般省会城市的象棋大赛,能拿到名次就能申请成为职业棋士了,虽然工资不多,但是可以办个培训班什么的,怎么的都比他现在这个强。
他之所以能赢下来这么多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专门钻研这几张谱子,把这些谱子的各种变化都烂熟于胸,只要没有什么他想不到的棋路,谁来也是白扯,这也是一般棋摊儿的通用做法。
章晋阳这边儿一上手,没走几步,后边就有那明白人喝彩,好家伙,这小伙子人儿不大,这手棋可真是犀利暴烈,杀气凛然呐。
一辆车横冲直撞,下手不留情,俩匹拐子马神出鬼没步步见血,没上十手,摊主的脸色煞白,大冬天汗一个劲儿的往下淌,顺着眼角下来,擦都擦不干净。
后边有看然闹的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些个懂点棋的,顺着后脖梗子往上冒凉气,越看这棋,越觉着这天怎么冷的这么邪乎,打心眼儿里往外这么冷。
章晋阳借着手上的棋势,把自己多年积攒的杀气慢慢的透出来,周围的人都是和平时期长大的平民,他们是看不出来,唯有这个棋摊儿的摊主,因为要费神的思考棋局,他掉到里面儿了。
眼前幻影重重,就感觉这些个棋子真就像是一位位冲锋陷阵的猛士,在眼前这个十九路纵横盘中往来冲杀,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落子不悔,死不旋踵。
把他刺激的,手拿起棋来都哆嗦了,不敢往下放,这手落下去,这个子就要拼死拼活啊,他一个骗子,哪经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