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一居之后,纸鸢终于换下了湿衣服,裹着被子,缩在了里面那间屋子里面。
白舒本来是想住里屋的,因为里屋那扇窗子前有一枝桃树枝,等到忘川桃开花的时候,想必就能嗅到淡雅的清香了,但如今纸鸢来了,就只好先让给她住了。
白舒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个炭盆,点上了炭火放在纸鸢的床边,又下山去找了方兴,让他给做了一顿养胃的吃食,这才用食盒提着回到了天一峰上。
纸鸢草草的吃了几口饭,便睡了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到了夜里,窗外却还是暴雨如注,白舒仔细的将窗子关好,才将那身给纸鸢裹了的,被打湿的青衣洗干净,挂在了屋子里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白舒躺在床上,听着雨打在屋顶的声音,却丝毫没有睡意,冥冥中白舒似乎感觉到整个天一峰上都有些不一样了,这一场暴雨,似乎是将整个莫渊山的污浊世俗之气都冲刷了个干净,天地间一片清明透亮。
白舒似有所悟,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的感受着暴雨落在竹舍上,落在草地上的美妙动感。
但可惜的是,白舒没能抓住那种奇妙的感觉,渐渐失去了初时心中悸动的感觉,随着夜色的浓郁,白舒终于放弃了寻找那些变化,转而披了衣服起来,到纸鸢的屋子里看了看。
这一看白舒才发现纸鸢额头满是汗水,在昏睡中还有些咳嗽。
白舒为纸鸢擦了擦汗水,又摸了摸纸鸢的额头,这才知道,纸鸢受了风寒,已经发烧了。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了,暴雨不停,山下的弟子,也都休息了,这个时候,倒是不好去找药了。
但白舒看纸鸢睡梦中那煎熬痛苦的样子,他心中也不是滋味,白舒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曾经面对董色是这样,现在面对纸鸢也是一般无二。
当下白舒不再犹豫,穿好了衣服,撑着伞,冒着风雨下了天一峰。
这个时间,白舒就只好意思去打扰一个人,那就是罗诗兰了。
罗诗兰住在太虚灵堂东侧的万里荷花塘里面,虽然离着白舒的住处不近,但比起莫愁湖居来说,却是算不得远了。
入夜的太虚在暴雨的侵袭下,温度低的吓人,白舒没走多久,手脚就已经冻的发凉了,等他到了万里荷花塘之后,整个人都是一身的寒意。
万里荷花塘大是大,但绝对说不上万里,一个万字,只是一个虚数,但要说这地方的美丽程度,那是绝对当得上太虚七景之一的。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