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多年之后,她还是要在这个让她曾经百孔千疮,充满了畏惧感的手术室走一遭,从手术室里的走出来的时候,只见霍亦泽是气喘吁吁,面色酡红的赶来,脚步仓促
可惜,他还是晚来一步了!
童麦苍白着面色,看上去是说不出的纤弱,眸子里噙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前所未有的平静注视着越靠她越近的霍亦泽,没有愤怒,没有埋怨,面庞上也不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只是淡漠,仿佛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经看开了,看清楚了
霍亦泽每靠近她一步,心就会猛然的揪痛一把,直痛到无法呼吸,身体麻木。
从芬姐那儿得知小麦要拿掉孩子的瞬间,银色的兰博基尼犹如入无人之境,红灯在他眼里如同虚设,一路飙速至医院,终究,还是晚来了
看她现在的模样,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瞬间,无需问孩子还有没有在的多余问题,答案已经了然于胸。
可霍亦泽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依然还是多此一问了,“孩子呢?”从喉咙里逸出的这三个字眼是异常的沙哑,沉重,甚至还携带着稍许的颤抖!恍如只要童麦说出有悖于他心底的答案,霍亦泽会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崩溃。
“孩子没了。”
童麦的语声和她此刻的神情一样,同样是冷静的无法再冷静!
四个字,犹如在零摄氏度以下的情况里,在霍亦泽的身上泼了彻骨沁凉的冷水,冷彻全身,霎时的冰冷
双腿僵硬的无法再多靠近一步,只能在原处凝视着童麦,有责怪,但责怪不强烈;更多的是怜惜。她跟他在一起,不是伤,就是痛,好似在他的印象中,给她的快乐和开心是少之又少
也许,这也是他自己的报应!以前那么残忍狠绝的让童麦拿掉孩子,现在终于有一次,他在渴望她能再替生一个宝贝时,她果断决然的违背他的意愿
不由自主,霍亦泽在心底发笑。
然而,他现在的心境似乎和童麦所差无几,两人都很冷静,完完全全没有了过往的歇斯底里和吵吵闹闹。
事实既然已定,就算争执,追究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没有太多的意义!
童麦原以为霍亦泽会厉声的责怪自己,甚至当着医生护士,病人的面赏赐她一巴掌好发泄他的怒气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平静的令人后怕,且他脸上藏掩不住的伤痛,令童麦一时间无法正视他,目光从他的面庞上移开,除了刚才的四个字之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