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渡里一片月色,却看不出一分柔和,反而有几分凄凉。
月色萧索,人已别离,心随物悲,物同心死。
秋江滟坐在桌前,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她的脸上缠着厚实的白布,只为给鼻子敷些草药,看起来十分可笑。然,这些草药却没给她一丝一毫的希望。她知道,她的鼻子彻底塌了,就算消肿了,鼻子也会贴在脸上,丑陋不堪。而她那如同黄鹂般清脆好听的声音,也会因鼻子的塌陷变了调调,就像口齿不清的人,每说一句话都是囔囔的。
真是,恨呐!
她的胸腔里燃烧着怒火,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好似被淋了油,越烧越旺。
秋江滟拔出匕首,在铜镜上使劲儿戳了下去。铜镜被她戳倒,落在桌子上,发出嘭地一声响。秋江滟不停手,继续戳。
匕首寒光烁烁,将光滑的铜镜戳成一个个小坑,划出一道道细长的痕迹。
绿蔻轻敲房门,小声道:“小姐。”
秋江滟停手,深吸一口气,收起匕首,道:“进。”
绿蔻走进屋子,轻手轻脚地来到秋江滟身边,耳语道:“小姐,人死了。”
秋江滟那双如同恶鬼般冒着阴森目光的双眸,瞬间弯成了两条月牙,开心地咬牙道:“死得好!死得大块人心!”
绿蔻一愣,心道不好,立刻解释道:“不,小姐,是昨天雇的两个人,死了!”
秋江滟那笑得不可抑制的脸瞬即僵硬在当场,变成一个十分僵硬的假脸。她敛了笑,看向绿蔻。那目光中饱含的愤怒和狠戾,令绿蔻的呼吸一窒,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啪!”一个大巴掌,狠狠掴在绿蔻的脸上,将她整个人都打得飞了出去!
秋江滟蹲在绿蔻的面前,竖起被刺穿的右手,用左手指着自己的脸,如同饿鬼般嘶吼道:“你看看我!看看我!我被那贱人弄得如此凄惨,你竟还拿生死大事来调笑我?!你个贱婢!贱婢!”一边嘶吼,一边用完好的手去撕扯绿蔻的头发。
绿蔻不敢推秋江滟,只能护着脸,求饶道:“小姐小姐,绿蔻不是有意的,求小姐息怒,再闹下去会惊动城主的。”
秋江滟收了手,恨恨地道:“他现在哪里有一点儿城主的样子!你不用拿他和我说事,如今……呵呵……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亲哥哥如何?贱人又如何?都将一死罢了!”
绿蔻忍着头皮上的扯痛,道:“小姐不可以放弃。城主一定会好起来,小姐也一定能好起来。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