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劝你不要插手为妙,这趟浑水,你还犯不着进去。”
“啊,你怎么知道,我正犯难,怎么样可以不牵扯进去,又可以提醒东宫?”
“我说了,在这宫中,没有人是省油的灯,你何必多此一举。”
“哎,我也不是为了维护东宫,李重俊那家伙,也没给我留下多少好印象,只不过不想眼睁睁看着韦氏成了气候,一家独大罢了。”安金藏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尽管现在面对的人是武皇,安金藏也不再毫无保留了,的确,李重俊的事,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插手进去,这场酝酿中的风波,他有个另外的心思。
东宫之内,一盏烛光幽暗,在案几之上,扑腾着火苗,李重俊挑灯夜读着,只有在这深夜,面对着治国理政的书,他才虚幻地感受到他遥不可及的宏图伟业。
当然,勤勉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他在等。
等着最近一直会来的那件怪事——间或,有些晚上,会有一封信,被折成奇怪的形状,一头尖,两翼展开地,从他打开着的寝殿的窗中飞入。
信上总是寥寥几个字,起初他并不以为意。无非说些天雨天晴,花开花落的事情,然而,直到有一天,信纸上说是长生殿会有异动,之后,他就听说了韦氏生病的事情。
便对此事上了心了。
而近日,已经是后半夜了,那奇异的信还是没有飞进来,李重俊本来也不是那么爱读书的一个人,所有读书的意志无非是来自于要继承王位的热情。这个时候,夜深人静,手里的书捧得久了,难免困顿,不由得哈欠连天,眼皮越来越沉了。
正当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一声轻巧的落地声,那飞信如约而至了。
李重俊的瞌睡立马醒了。那一封信妥妥地落在他的条案上,仿佛要随时和他说话似的。
李重俊拾起了那飞信,迫不及待地打了开来,然而,看到上面的字眼的时候,眼睛不由得睁得老大。
虽然依旧是似是而非的话语,然而白纸黑字,上面的意思却再清楚也不过了。
只见上面写着:法师说,关乎东宫。
韦氏生病,召法师入宫的消息,早已经人尽皆知,而这几个字,虽然没有前言后语,但李重俊当然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这是要将祸水引到他这里的意思。
鬼使神差地,他想起了有那么几次听到的房顶琉璃瓦被踩踏的声音。
在这深夜里,他越发确信,这不是他的草木皆兵。
他的呼吸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