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一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尽管韦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可是没有办法阻止一副肥胖的尸体在这样的夏天里开始发腐了。
更要命的是,安乐公主的精神已经接近奔溃的边缘了。
“母亲,我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我想念我的孩子们了!”她抓挠着自己的脖子,仿佛要把自己掐死一般,“我受不了这里的气味了,没有一刻不令人作呕!”
她歇斯底里着,用最后仅存的一点理智,不让自己把这些话高喊出来,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韦氏坐在蝠纹五福的漆雕鼓凳上,闭着双眼,任凭安乐苦苦哀求却默不作声。
她不能放安乐回去。
现在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要她在外说漏一个字,她们母女二人都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而五王子府里,则时刻关注着此时大明宫中的动向。
“今日,韦氏召集诸位宰相入宫了。”刘幽求的言语难以掩饰地焦急,而坐在他对面的安金藏却一言不发地端起了面前的茶盏。
刘幽求见他这么不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从他的手中夺下了茶盏:“你还有心思喝茶呢?我听说现在长安城外,差不多集结了五万的各路府兵,这韦氏是要铁了心的要夺权了,万一她抛下年幼弱小的温王,自己称制该怎么办?”
“五万人又如何,只要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安金藏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看你心里很有底似的,你知道统领那五万府兵的都是什么人吗?还记得那鞭打陈玄礼他们的韦播么?这家伙如今是长安令了。还有什么韦捷、韦灌的,这韦氏也够绝的,是把自家人全搬出来了!”刘幽求没好气说道。
“这说明她很忌惮。”安金藏继续说着,“很不幸,她的忌惮,是有道理的。”
……
大明宫中,心怀惴惴的宰相重臣们等待着韦氏的出现。
中宗已经“卧病”太多日了,他们不比那些后宫中埋头服侍的奴仆,已经有了种种预感,等待着今日揭晓的这一刻。此时,率领这些朝廷精英的,是个须髯飘逸的男人,只不过美中不足,原本儒雅的长相因为突兀的鹰钩鼻而显得不那么协调。这个人,是此时朝中的宰相宗楚客。当初,用李重俊的首级告慰武三思亡灵的馊主意,最早就是这个宗楚客提的。
“相公,可知皇后召见我等所谓何事?”上前来问问题的,是国子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