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慌，曲裳避开那人直视的眼神，不敢对视。
“夜煞，处理好你的事。”留下这么一句话，殷璃便也离开了凉亭，擦肩而过时，都不禁对于这个分明是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有些侧眼相看。
大抵上是怒到了极致，才会有这样的气势吧。
这么一想，殷璃倒是有些担忧自家的护法，会不会受到伤害，但是转眼一想，就算是怒到极致，又如何？还不是打不过她！
只剩下两人的凉亭，管华一身白衣，站立在凉亭外，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个避开自己眼神的女子，从兮月的屋子里出来，本就心思悲凉了，却不料转眼便听到他的小裳儿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要抛弃他？
难道那个楼主在她心底就这么重要？
似乎想起了什么？初见时，那个不惜一切代价要为他人找到琅琊草的倔强的女子，她一心念着的便是她的楼主，而如今，她念着的还是她的楼主吗？
一想到刚才曲裳那毫不犹豫的一句“我也走”，就仿佛是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地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刀一刀地割裂着自己的心脏。
时间似乎就这样凝固住了，管华不问，曲裳不说，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仿佛在等哪个受不住的人开口。
良久，终究还是管华先开了口，“你要走？”
被管华如此问着的曲裳，转过头，凝视着管华那双冷漠却夹杂着期盼的眼神，心中有一丝的剧痛，她张了张口，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多少的解释都是一样的苍白，因为她的心中确实扬起了想要离去的心思。
“所以，我算什么？”看着闭口不言的曲裳，管华自嘲地问道，失落的语气中满是对曲裳的失望。
“管华……”听着管华如此低落的声音，曲裳心疼地看着管华。
深深地吸了口气，管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一切都是我强求了吗？自始自终，在你心里，我永远不及你的楼主？永远不及……”
“我……”听着管华的话，曲裳更加难过了。
“初见时，你那么奋不顾身地为他寻琅琊草，是我最羡慕却也是最害怕的，他在你心中是那样的重要，曾经的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有信心，就可以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子，只是现在……呵……”
“所以，你要放弃了吗？”曲裳颤抖着唇，轻声地问道。
管华浑身一僵，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曲裳，瞪大的眼中，瞳孔里满是控诉，微微赤红的眼眶仿佛要将曲裳燃烧在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