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回道。
严准见自己长子严衡虽然年不过十多岁,却也能把家里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也算得上人情练达,有些成熟懂事,便想着自己可以把一些事和自己这个儿子商量一下。
于是,严准便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有件事,为父要给你商量一下。”
“父亲请讲”,见自己父亲严准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严衡也跟着礼貌起来。
“那个,我在省城乡试落第后,心情有些不好,然后就去燕来楼喝了些酒”,严准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说道。
严衡似乎也有些猜到了是什么事,见自己父亲不肯明说,便主动问道:“燕来楼是青楼?”
严准点了点头:“很正规的那种,可以谈谈诗词说说文章那种,当然也可以做做那事。”
严衡顿感无语,这个青楼还分正规不正规不成,他自然不知不同的风月场价格不同,便问道:“所以你瓢(通假字)了?”
“瓢了”,严准点头,脸有些红了起来。
“欠了多少钱”
,不用严准细说,严衡也差不多能猜到自己父亲要说什么,甚至还颇为理解自己父亲,拍了拍严衡肩膀:
“赌债可以不还,但瓢债不能不还,这是圣人教育我们的哲理,说吧,父亲大人,做儿子的理解你。”
“主要也不仅仅是因为钱,是因为为父也不知怎么就跟他们欠了个契约,如果能与花魁小姐共度春宵一晚,就需借钱一千两,限期一月,如果换不上,就拿其子抵押到欧阳家做仆从。”
严准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严衡,颇为无奈地解释道:“为父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也因实在艳羡花魁小姐之美色,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他们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当时为父因为科考落地心情很失落就想着这样可以解脱一下,所以就。”
“所以你就把你儿子给卖了?”
严衡此时不由得呐喊道:“苍天啊,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老爹!”
严准见严衡学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不得不好言说道:“小严嵩还小,而且阁老都看重他,所以去欧阳家为奴仆就只能是你了,为父对不起你。”
见过坑儿子的,也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人家卖儿鬻女好歹是因为吃不饱饭害怕自己孩子跟着自己饿死,自己这位父亲倒好,只因为想睡一位青楼女子就把自己儿子给卖了。
严衡对此实在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