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们不敢说严衡是读腐了书的书呆子,只说严衡这是造福乡里,明着买地实则接济乡邻,因而都争着要把自家没用的山地卖给严衡。
严衡也是来者不拒,用半两一亩的超低价花了五百两把七里村的一千亩山地都买了下来。
严衡也没想到族人如此慷慨,他很想问问老爹严准,自己当初卖掉田地,您不是反应很激烈吗,为何今天这些族人们卖起田地来毫无痛心之感?
老爹严准现在已经黑下脸来,他现在恨不得揪着严衡耳朵好好教训他一番,他虽然自我标榜不愿意理会俗务,只想着读圣贤书,但他再怎么傻也知道山地到底有多不值钱。
严家这几年很多好田好地都没了,唯独就是贫瘠山地还留下来一大半,原因是什么,就是山地没有人要!
而偏偏现在自己这位平素最善于谋财赚钱的大儿子去不要命地把族人的山地收购了!
老爹严准恨不得现在就走上去拉住严衡,大声责问他几句是不是犯傻了,但刚刚他已经说了,自己不理俗务,只凭严衡协理家族事务。
如今他也不能打自己的脸,只能故作大方地坐在那里,苦笑着对严骐说道:“三叔,你瞧瞧,我家衡哥儿就是这样,从小喜欢自己吃亏!”
严骐也笑了,没用的地都到严衡一家去了,严家其他人的赋税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因而便夸道:“衡哥儿厚道啊,你这做父亲的教导有方!”
伯父严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悄悄扯了一下严准衣袖:“衡哥儿这样做是不是过了,现在你们虽有些钱财,但衡哥儿和嵩哥儿日后还得考秀才举人进士什么的,都得花钱,差不多就得了,这造福也造的太过了。”
“不碍事!不碍事!”
老爹严决咬着牙苦笑着。
伯父严决转身拍了一下膝盖,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贵为族长,但自己弟弟是秀才,侄子刚中了县试案首正是金贵的时候,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而婶娘李氏则难得大方一回,说之前一直种着严准家的二十亩田没还,如今干脆就直接拿自家的一百亩山地换了得了。
伯父严决一听此勃然大怒,难得地怒斥起婶娘李氏来,说别的族人欺负衡哥儿不懂农事诓骗他的银子就罢了,而李时作为亲婶娘也这样做就实在是太不应该等等。
而李氏也不服软,据理力争说别人都可以换的卖的,为啥自己这个做亲婶娘的就不能卖。
伯父严决这句话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