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直充满了愧疚,他苦闷地将酒水倒入嘴里,咽下肚,“我还杀了一个孩子。”
笑三刀走过来,一只手搭在黄直的肩膀上。他安慰黄直说道:“只要在战场上,十五岁和五十岁,在刀剑面前没有区别,生命并不比钢铁更沉重。真正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
黄直说:“这个道理,我懂得。但是我……”
牧清打断黄直:“你能杀死七十二个人,说明你已经了有觉悟。黄大哥,你记住我这句话,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起,任何人都是罪恶的。但是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忏悔!”
笑三刀也附和说道:“长剑出鞘逐北,盼君能回。乱世离人泪,战场几人归。”
黄直说道:“你们不用再开导我了。给我点时间,我相信我能够想通。”
牧清说:“其实你早就想通了,只不过你不敢承认而已。”
“算是吧。”黄直自斟一杯酒,他端着酒杯,眼睛盯着酒杯看,一边看一边说,“死一个人,救活一百个人;活一个人,死一百个人,你告诉我的这句话,就像毒酒,喝了就无法挽救。”他一饮而尽,然后对牧清说,“经过昨夜一战,张顺部队虽然损失惨重,但是粗略的算一算也还有四五千人活着,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张顺醒了过来,他听到黄直最后两句话。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他用自己能够吼出来的最大声音嚎叫:“来人啊,我是张顺。快来救我。“
这一声嚎叫,不过就像是凶猛波涛中的一声蚊呐,激不起一丝的涟漪。那些残存不死的士兵东倒西歪,战斗了一夜,他们无暇他顾。
牧清笑着说:“你觉得他们还会来救你?“
张顺说道:“你休要得意。我的士兵纵然听不到我的呼喊,但是只要你们一现身,你们就会被乱刀砍死。”
封忠凑上来,低声对牧清说:“张顺说的有理。你看外面,那些士兵正在集结,如果让他们整顿完成,我们就危险了,应该早做打算。“
笑三刀也说:“现在雾气并没有完全消散,我们趁乱正好脱身。”
牧清问黄直:“他俩主张撤退,你的主张是什么?也撤退吗?”
黄直回答:“我之前说过了,战斗之事,我听命于你。是进是退,我跟随。”
牧清满意地笑了。心里想,今晚这一战最大的收获应该是黄直的彻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成果了。他对封忠和笑三刀说:“张顺的残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形不成多大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