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九月,这是一个多变的季节。夕阳中,牧清站在函谷关城墙之上望远山,远山金黄璀璨,苹果熟了、柿子黄了。“天好蓝,山好美。果子也都熟了。”
冯麻子站在牧清身边,心情荡漾难持。“少主,秋天到了。这个季节是属于你的,三年了,终于到了你收获的季节了。从青竹镇到函谷关,都是你的治下。愿将军在天有灵,他若是知道你今天的成就,想必也可以瞑目了吧。”
“父亲真的可以瞑目了吗?”牧清转过身,他在城墙上徐徐行走,他的兴致并不高傲,甚至有一点淡淡的忧愁,“秋收之后就是秋风,秋风之后就是萧瑟,萧瑟之后就是隆冬。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我还能不能见到远山初雪?”
“为什么这么说?“
“易枫在北,小池青树在西,东面还有魏明星夜赶来。想我区区十万人,怎敌强虏百万兵?“牧清耳畔听到士兵操演阵法的呼喊声,他停下来扶朵墙下望,仇大海此刻正带领安格鲁人操练阵法,“他们能扛着强敌三路合击吗?”
“仇将军对你有信心。“冯忠说,“青山谷和青竹镇那边也传来讯息,夏侯爷和笑镇长他们激情澎湃,他们根本不担心那三路强敌。他们觉得有少将军你领导他们,他们一定会百战不殆。”
牧清忧心忡忡。“信心并不能凌驾于实力至上。我们现在非常弱势。真打起来,并不能胜。”
冯忠默默地站着牧清身边。“少主,午饭时你还对范老和伽蓝公主睥睨天下,信誓旦旦地宣称此战必胜。这才不多久,为何就变得如此萧瑟了?”
牧清转过身,很郑重地看着冯忠。“冯大哥,在其他人面前,我要把胆小和怯懦伪装成高大以及壮怀激烈。因为我若胆怯,三军则败。你则不同,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和夏叔叔是我最亲的人。我要对你说实话。说心里话,我现在七上八下。我昨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有些怀疑之前是不是太嚣张了。我树敌太多了。如果当初我不是太嚣张捉弄了小池春树,也许就不会把小池青树给牵扯进来。如果小池青树不卷入战局,我就可以专心对付易枫的。而现在,柴东进已经带兵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了。”
冯总说道:“少主,我认为小池青树、易枫,以及牧有业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和其他人一样,对你有信心。我信你必胜。”
“信心来自哪里?”牧清转过身,继续扶朵墙下望仇大海操练军队,“我们发展的太快了,三个月前我还是柴东进的阶下之囚,而现在我已经能拥兵十万。这十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