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金营,这恰恰中了金人的圈套。钦宗到金营后,受到无比的冷遇,宗望、宗翰根本不与他见面,还把他安置到军营斋宫西厢房的三间小屋内。屋内陈设极其简陋,除桌椅外,只有可供睡觉的一个土炕,毛毡两席。屋外有金兵严密把守,黄昏时屋门也被金兵用铁链锁住,钦宗君臣完全失去了活动自由。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开封一带雨雪连绵,天气冷得出奇。钦宗除了白天要忍受饥饿的折磨外,晚上还得忍受刺骨的寒风,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想着眼前这一切,心如刀割,嚎啕大哭。画面的瘦弱男子最后,面朝南方嚎啕大哭,看得让人心疼不止。
张士诚心头一叹,目光转动落在了第三幅图画上。这一副字画,画的一座城池,城池中无数百姓,无数在城池中,肆意烧杀强掠,数百万的百姓,无以为食,将城中树叶、猫犬吃尽后,就割饿殍为食,疫病流行,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境况之惨,让人心寒。
张士诚看完默默不语,重新回到坐了三日的竹椅,皱着眉头深思了起来,这三幅字画他当然知道,这绝不会巧合放在这里的,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朱元璋虽是一个叫花子,但心机、手段比起任何人都不差,他故意不杀自己,却留下了这三幅字画,这当然不是没有他的用意,他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在这样的一个布置典雅的书房里,留下这样的三幅不和谐的字画来破坏书房的和谐,他这么做当然也不会是为了警示自己或者是后人,这一切是给他张士诚看的。
他的这一切所作所为,都是给自己看的,这三幅字画,前两幅字画,其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身为国君,国破家亡是断然没有好日子过的道理,而第三幅字画,便是告诉他,若想让苏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唯有——?“
如此用意,不愧是朱元璋啊——?“张士诚重重一叹,忽然仰天笑了笑,道:“想不到你朱元璋也如此怕我张士诚的时候——?”
接到了指令后,李善长不敢怠慢,从金銮殿出来后,就直接赶往中书省的书房,一路上,李善长还在苦苦思索,今日早朝朱元璋的主动太过奇怪,凭着他跟随朱元璋多年的经验上来看,朱元璋虽对百姓心存仁义,却绝对不是一个如此大度的人,更何况是张士诚这个昔日的枭雄,直接威胁自己地位的人,他从来是要么不动手,要动手便是斩草除根,说他放过张士诚,还还给他苏州、杭州,湖州打死他也不相信朱元璋会这么做。
“既然殿下不会这么做,那为何今早还要如此这么说呢?“李善长苦苦思索,这一切太出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有些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