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终于疾风般行过,司机加速行驶,又一次拐错了弯,到了一座绵延不知尽头的人工湖边,不远处是一片大型工地,纵然已是夜色浓重,工地里面车来车往,器械运作,人流涌动,依然干得热火朝天。
年轻而见多识广的司机并未被尴尬和难堪击溃,反而更加斗志昂扬,又是导航又是打电话询问,放下手机后说了声:“我们往回走,这一次绝不会错!”
夜风依然一言不发。
又拐了个弯,又是个陌生的街区,F市郊外面积不大,但是街区林立密如蛛网,司机算计着只要不断拐弯,总能回到他熟悉的道路,何况那个私人会所他确实送客人去过。
这一次司机是对的,成功把客人送到了私人会所门前,刷卡收钱后并未致歉,也没有少收费用,夜风下车后,反而隔着车窗向他礼貌地致谢,车窗隔音效果太好,司机根本没听见,飞驰离去。
这是个村落般的林荫深处,屋子顶面上疏离的白炽灯大放光彩,会所大门深陷地底,露出来的门扉高出了地面两米有余,菱形尖角屋顶以地面为参照,也就不到四米的高度,想来是个地底建筑格局。
林木中整齐停放了几辆轿车,远近寂然,树上、草地里偶然响起忽短忽长的虫鸣声,看不见人烟。
夜风站在门外,还没想好怎样才能进门,这种会所想必不会轻易放生人进去。或者在外面树后守望,哪怕等到天明,卓朗生总是要出来的吧?
正犹豫不定中,朱红的橡木门扉大开,走出了四个平头汉子,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汉子目光炯炯地盯上了夜风的脸,神色狰狞而凶厉,身旁一人问道:“怎么了?”随着高个子的目光看过去,又问了声:“难道是……”
“是他。”
高个子齿缝中蹦出了两个字,身后三人仿佛听到了某种口令,四人紧跟着便一拥而上,两方相距也不过四五米,很快夜风的双臂便被两人左右揪紧,狠狠拧向了背后。
夜风茫然以对,完全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紧跟着便觉得胃部被猛击了一拳,剧痛之下整个人前趴摔倒,头上又挨了两脚,不巧被一颗塑胶鞋钉勾划开眉角皮肤,登时血流如注,顺着额角淌下来迷糊住左眼。
夜风心下极为恐慌,根本不敢还击,只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只听一个声音在恶狠狠地说话,仿佛便是高个子的话音:“带走!”
夜风感到后脑勺被沉厚的掌缘重重猛击了好几次,直觉这些家伙打架不怎么专业,对人体穴位的辨认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