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沉思,离他最近的人也在百米之外。这是省境安全局占地空阔的密室,位于黄海的一座孤岛上。
他闭上了眼睛,那些绚丽的、多彩的、激昂的一切生动的过往和回忆,仿佛也随着眼前的黑暗,而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倏忽间,天地大亮,董千里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名浑身重甲,连脑袋上也套上了金属航空头盔的拆弹人员,正往透明隔离屋缓步走来,没办法,那一身重甲不下百斤,想快也快不了。
董千里扪心自问,他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好人,但自认为绝对算不上坏人,有些事情有悖道德,有些决定受囿于形势,一切有违本心的做法,他也曾无数次反思过,自责过,但他不会懊悔,他知道哪怕再发生一次,他依然会选择最明智的途径,他会走到今天,注定了他无法对过往懊悔。
他觉得自己应当成为端庄的人,智慧的人,有决断的人,能给别人带来信赖感和安全感的人,某一个时期,他产生了一种自我催眠般的认识,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做到了。
后来偶然发生了一件小事,董千里忽然醒悟——也称不上醒悟,大约只是不愿意正视事实而已,他只是意识到了,要做成事,必须掌握权力,一切价值观、取舍抉择、利益判断,都要让位于这件事,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也许自己可以就此变成好人,起码是自己认为的好人。
脚步声响,年轻的拆弹专家输入玻璃状隔离屋的密码,启门进入。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董千里问道。
“林西……董部长,接下来我要给你身上的炸药作鉴定,请您不要说话了。”年轻人说道。
董千里恍若未闻,继续说道:“有人给我看过,这个不是定时炸弹,对吧?”
年轻人道:“是的,但不排除它隐藏了定时设备,所以请董部长不要说话了……我们共同努力,争取把炸弹解除了,好吗?”
董千里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但当拆弹专家进行第一轮检测炸药性质之际,这个是需要上载到总部进行各种模糊检索的,董千里又开始问东问西了,年轻人只好不厌其烦地给他一一解释,这个是干嘛的,这个是什么原理,这个基于什么样的考量。
终于检测到最后一步了,那便是这个塑胶炸弹有没有拆卸的把握,但这回事没有绝对把握,炸弹整个布阵图和详细装载的原理,都是已知情况,透过董千里厚重的数层衣物之后,锁死在他皮肤上的钨线铰扣,也被以透视设备拍摄清楚,但这玩意有没有触发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