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呵责斥退,紧跟着室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又令他放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未经允可便径行步入室中的,正是雪境寒梅,春怀楼的妻子白雪梅。
春怀楼取杯浅饮一口浓茶,白雪梅上前几步,抚摩着他微锁的眉心处,柔声道:“又在为了那件事烦恼?”
“是啊,我是被他们闹得心力交瘁……真是不胜其烦!”春怀楼放下杯盏,又再深叹了一口气。
夫妻俩平日里工作、生活均融洽默契,扶携无间,且心意相通,春怀楼的所虑所烦者,更是当前区域架构中的头等大事,白雪梅自然心知肚明,更确知其烦闷之所在。
“他们的看法不能说没有道理,只能说当前提出来,还没到最佳的时机。”白雪梅轻声说道,转向宽椅背后,修长的双手探出抚慰之态,给丈夫进行头部按摩,力道却甚是轻缓。
“你指出的,正是问题的核心所在。”春怀楼舒适地将头部倚在妻子的双手间,叹道:“我这个人向来胸无大志,又岂是贪慕权柄之辈?可要让我拣定继承人,立刻做出决定,那也太过强人所难,换个角度看,当前局势不靖,我李春何德何能,敢作出这样的决定?”
白雪梅轻笑道:“对,这无形中就相当于称帝了,是一种变相的树起旗帜,自立为王了。这件事万万不能做!在东国民众间落下话柄事小,激起更大的变乱事大。”
“是啊!道理跟他们反复说过无数次,谁也听不进去啊!”春怀楼说得激愤,紧跟着神色却又颇见惆怅,说道:“有的人甚至认为,眼下正是称帝的最佳时机,还不是一个两个这样认为,甚至唐飞……钱猫就很赞同他们的意见,这简直……唉!”
“老公也别为这个忧心,如果排除天使当铺在其中见缝插针的嫌疑,毕竟跟着你的兄弟,伙伴们也是好意,大伙儿也得知道,他们跟着东奔西走,披荆斩棘的老大,有没有夺取天下的野心和魄力。”白雪梅语声一顿,补充道:“不能说到最后,举国民权掌持在你手中,你却往后一缩,大伙儿可全被你撂下了,对不对?我们也得站在他们的立场考虑考虑。”
历代帝王,由登基主理举国事务之初,便要进行后裔继承人的奠基仪式,如果君主子嗣不旺,甚至繁衍后代的生育能力缺失,那更是会在从政多年中遭到源源不断的上表奏书,于亲族血脉中拣定合适的继承人,以备君主或无疾而终或遭逢不测之际,维持政局的完整和格制的延续。
这种事无法因循君主个人意志为转移,君主志愿如何毫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