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斤喝下一杯酒,“你不懂”。
海东青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心胸宽旷、心性豁达的男人,没想到你的心眼比陆山民还要小”。
黄九斤放下酒杯,缓缓道:“如果你有一个从小依赖你、信任你、敬重你,你也爱护他、照顾他、心疼他的兄弟,你们兄弟一体,比亲兄弟还亲。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得知,这个弟弟的母亲是被自己父亲害死的,而他母亲还是自己从小最敬爱、当做亲妈一样的长辈。你该怎
么面对他”?
海东青淡淡道:“所以你为了躲他去当兵,为了躲他尽量不与他见面”。
黄九斤再次喝了一杯酒,“黄家让他家破人亡成了孤儿,我不能让他的一双儿女也成为孤儿”。
“这就是你迟迟无法踏入金刚的心结”?
黄九斤没有说话,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海东青淡淡道:“这个问题也是我要问你的”。
黄九斤深吸一口气,“如果真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海东青冷笑一声,“你打算把他劫出来,然后自己留下来伏诛,既全了兄弟情义,又全了对国家的忠义。你还真是义薄云天”!
黄九斤面无表情道:“这是我欠他的”。
海东青呵呵一笑,“本以为你与陆山民不同,看来,你们都是同一种人”。
黄九斤也笑了笑,“我们都在马嘴村长大,是同一种人并不奇怪”。
海东青淡淡道:“如果真到不得不走那一步的时候,我不反对你们做任何事情,但在还没到山穷水尽之前,我希望你能稳住东海那边的人”。
黄九斤眉头微皱,“你是指阮玉”?
海东青轻笑道:“我本以为这丫头历经风雨之后成熟了,是一个能独当大任的人,现在看来,女人就是女人,遇到大事就慌了手脚。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九斤本想说你也是女人。“你跟她聊过”?
海东青淡淡道:“有必要聊吗?她已
经认定我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我跟她废话再多有用吗”?
黄九斤摇了摇头,“他们不应该怀疑你,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海东青淡淡道:“你以为我在乎”?“我海东青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理解,我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别人爱信就信,不信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