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夏粮的农忙季节就要到了,如果不想耽误农时的话,大量进行人力挖掘作业的民夫将不得不被暂时放回去务农,等到夏粮收好、田亩水肥调理完再来继续干活。而按照这个预期的话,等到这些民夫再次回来的时候,这边日夜不停船的船工水手们,就可以把河流的深度挖够了。最后仅剩下的一项人力密集型作业,便是把两条平行河道之间的堤岸彻底挖平挖深——萧铣这套运河施工法门也是运行到第三年了,众所周知在隔离堤岸被挖开之后,两条河道之间调蓄水位的功能便会丧失,所以这一部分作业无法全部依靠固定机械的船只完成,依然需要占用大量的人力。
然而,在扬州水曹衙门,萧铣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从京师大兴赶来的。
……
萧铣的私室中,两张对放的桌案与软榻,中间点着煎茶。
萧铣对面,是一具浮凸毕现的曼妙身段,大约有五尺半身量,纵然裹在紧迫束身的丝衣里面,依然可以看出少女的纤细曲线。少女的脚边放着一把刚刚从腰带上解下来的怪状宝剑,外头蒙着缎面的套子,恰才放这个女人进来时,在外头给萧铣当贴身保镖的独孤凤差点精神过敏把对方拦下来,即使萧铣示意独孤凤并不妨事,独孤凤依然不依不饶地守在密室门外,准备万一听到里头有异动就随时冲进来。
“果然是你,有必要弄得那么紧张兮兮么,连凤儿都不让认出来,说吧,姑姑怎么会让你出京的。”
看着对面的少女摘下面纱,萧铣便说出这一番释然的言语,因为如他猜的一样,对方便是张芸张出尘,那个曾经杨素府中的红拂女,如今跟着他表妹南阳郡主当侍卫的小萝莉了。
当然,距离萧铣上一次见她,又是两三年过去了,如今的张出尘已经满十四周岁,即将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少女,许久不见变化当然非常之大。独孤凤和张出尘相识的时候,都还只是萝莉状态,认脸熟方面不太在行,如今相互认不出来很正常;哪怕是萧铣,其实在张出尘摘掉面纱之前,也是靠举止和气质猜出对方身份的。
“哼,萧大哥倒是逍遥,连‘凤儿’都喊上了,这般亲热,也不知道对不对得起郡主。要我说,郡主还真是失算了,去年就该把凤儿收回去,给你另派贴身女卫,免得你起歹心。啧啧啧,当年凤儿刚刚跟你的时候,才十岁上下,自然不碍事,如今也快要十三岁了,遇到禽兽些的主人,可就要狠心下手了。”
“你休要胡说,我从来只把独孤凤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而且她和沈光同岁,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