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带着人马且战且走,眼看即将被敌人的铁骑包抄围困,他倒不是怕真的没有一战的能力,只是一旦被围住之后,把杨倓先护送到安全地带的可能性也就没了。
“沈光逆贼休想逃脱!此刻交出燕王,宇文大将军还可饶你不死!”追杀而来的司马德戡眼见堵截有望,让士卒纵声高喊,试图扰乱沈光的军心。
“沈大哥,事不可为,在平地上我等如何跑得过铁骑。你轻功好,不如你我二人带着燕王,先往南面弃军突围的好!”
“往南突围,又突围到哪里去!难道到长江里喂鱼么!”
“驸马出兵之前,便害怕骁果军有图谋,预先做了准备,每日派了水师哨船秘密在江边港汊巡哨,为的就是万一江北有动静好立刻把消息传回去。若是需要接应时,某这里有烟弹,射上天后方圆十几里都能看见,便会赶来接应——原本妾身不敢往南突围,是为的此刻还没有到可以泊靠港湾的所在,此去往南都是江滩泥泞之处,没法靠岸。但是眼下骑军追杀如此紧急,也顾不得这些了——你我轻装而行,在泥潭中骑兵没法快速通行,定然跑不过我们,我们又都会水性,到了江边后大不了游水数百丈,到了江心再上接应的船只,你看如何?”
沈光一听长江上有萧铣的水师战船接应,马上觉得有了希望,回头看了一下杨倓,问道:“不知殿下可会水性?”
“不会……略会,沈将军不必顾及小王,只管……只管自行决断。”杨倓是北方人,虽然在江南住了数年,但是一来年纪小,二来养尊处优,竟是不会游水。但他也知道此刻事情紧急,没有别的办法了。
“罢了!到时候把殿下绑缚在末将背上,末将背着你游到江心,可能会呛几口水,但是也顾不得了——铁甲却是不能再穿,要想在江滩上跑得快,还要泅渡,最多只能穿皮甲。”
沈光一咬牙做了决断,就在军中给三人换了衣甲,然后挑选了一些精锐心腹护卫着往南面突围。独孤凤从怀中掏出几颗烟花信号弹,放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着了,众人退开老远,然后砰地一声射上天去。
仅仅一两分钟后,南面江心也飞起数枚烟花信号弹,显然是有人在接力传讯。
“那是?”沈光看了依然不解,还怕那个方向有埋伏。
还是独孤凤推了他一把,说道:“那里是江心的瓜洲渡,驸马的水师斥候有埋伏在那里的。”
沈光不再迟疑,带着心腹立刻往那个方向冲去。冲不过三四百步,就感觉到脚下一沉,已经踩到了江边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