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文鑫说到此,喻鹰发出一声嗤笑,“什么嫡庶不可乱,那些人苦心那么久,就等着爵位落到自己头上呢。”
詹文鑫看向喻鹰的目光有些惊异。显然他作为喻鹰的至交好友,对此事完全不知,甚至从未猜想到喻家会出这样的事情。
喻鹰见状暗自叹息,看到张清妍平静的目光,心中松快了一分,好奇问道:“大仙是不是见过不少这种腌臜事?”
张清妍挑眉,“看过不少纪录。”
张家的家族史上记录了张家祖祖辈辈捉鬼辟邪的记录,早年牵扯皇室宗亲、权贵世家,捉的不少“鬼”就是他们自家搞出来的,后来深入民间,这种事情更少不了了——上层权贵们即使害死了亲族,装样子还要请高僧来做法事出殡呢,老百姓没那么多钱超度亡魂,化鬼的更多。越是早年越是迷信,有些杀完人,再请高人来做法镇压对方魂魄,甚至有直接找上张家,希望张半仙能够拘禁他人魂魄,折磨千秋万代。
喻鹰嘴角翘起,眼中却没有笑意,“那张大仙看到过为了爵位,一家人在战场上互相放冷箭的吗?”
詹文鑫倒吸了口凉气。
当初喻家的嫡枝可是尽数死绝了,这得是受了多少黑手啊?
“卖国的都看到过。”张清妍淡淡说道。
“哈哈!”喻鹰笑了两声,平复了情绪,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家祖上最初的嫡枝就是这么死的。庶出的几人一边捞军功,向太祖皇帝请封,一边互相暗算,放冷箭,下绊子,无所不用。他们当太祖皇帝是傻子呢。”说着,喻鹰冷笑两声,“太祖皇帝能封我家先祖为忠勇侯,可见亲厚,对先祖十分了解,太祖皇帝又是马上皇帝,对于战事同样了解。他所了解的人在他所了解的战场上莫名其妙地中了流矢而亡就罢了,嫡出一脉还尽数阵亡,太祖皇帝能信这是巧合?虽然知道事有蹊跷,但太祖皇帝毫无证据,又看那些人到底是忠勇侯的血脉延续,就放他们一马,还为了忠勇侯的面子,说是他们自己请辞了爵位。”
喻家的这种丑事,外人自然不知。喻鹰毫不介意自曝家丑,除了张清妍和姚容希,马车上的人都有些不自在,坐在外头车辕上的陈海更是心生怨气,心想喻二少爷怎么能说得那么大声?他现在想要装作没听见都不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压着黄南别乱开口。
喻鹰扇子一摇,凉风拂过自己的面颊,吹散了点郁气,接着说道:“我的高祖虽然品行不端,但好歹比他的其他几个兄弟机灵,见势不妙,就夹起尾巴做人,在军中乖乖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