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人,与之前伏击的心机大相径庭,再瞧其眼神闪烁、不敢正视自己,便料定这其中虚言不少。
他也不点破,继续问道:“你等五人,鸟铳却有七把,之前莫不是火器营的?”
徐珲点头道:“是,是。小人便是专带鸟铳队的。”
赵当世笑笑道:“既能为火器营军官,这火器方面的造诣自然不浅。可巧,我对鸟铳也有些研究,有几点不明之处还请千总大人教我。”
“这……”那徐珲脸上顿时显露出为难神色,眼神也飘忽起来。
“请问千总大人,这点火前膛内填药,压几分药子为好?”
“这……”
“那好,也许此问过于精钻,那么……”
“……”
赵当世冷眼看着这面如土色的徐珲,一脸问了几个有关鸟铳的问题,对方竟是一个也答不出来,到了最后,眼见谎言败露,那徐珲“扑通”跪倒,哀求道:“头领饶命,小人不是有意相欺!小人不过是个镋钯手,和另几个弟兄在路上遇见这厮,这厮巧言令色,这些诳语都是他教唆的……”
赵当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跪在后面的一方脸汉子面色铁青,牙关紧咬,一言不发,只将目光死死瞪着那“徐珲”。
“你才是真正的徐珲。”赵当世微微一笑,绕过前面几人,来到那汉子身边,手搭在他肩头。
那汉子还是不语。
“小人与这几个弟兄从张家川败退,寻不见主将,遇到了他,晓得也是同军弟兄,职位又较高,便听他的,随他偷回战场附近捡了七杆鸟铳,一路向凤翔退却。这厮倒有几分歪门邪道,好两次都提前判断设伏,吓退流寇,不,敌人,小人等才得以平安到达此处……”那汉子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前面那个“假徐珲”眼见瞒不过去,保命心切,索性把事情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希望以此来换得赵当世宽恕。
“那这鸟铳……”
“这些鸟铳的装填都是他提前装好。用时我等就不必费太大劲了。头领好人有好报,放小人条生路,小人甘愿当牛做马报答头领与诸位好汉。”说到后来,那假徐珲一把鼻涕一把泪,已经完全没了人样。
相较之下,那汉子淡定许多,依旧挺立上身,紧抿双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派头。
赵当世又拍了拍那汉子肩头:“瞅瞅,他们性命为你所救,到头来却将你往火坑里推。唉,人情冷暖由此可知。”
话音方落,那汉子突然开口道:“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