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香飘柳如线,时光瞬息如流电’,本官得动身喽。”边说边站起身。
赵当世与陈洪范同样立起拱手道:“得瞻山斗,受宠若惊,使相请自便。”
“好。”杨嗣昌由侍从搀扶着走出两步,待到堂口,忽而微微转身道:“赵总镇,卢游击的事本官自会考虑。用与不用,待本官再与他见上一面。真是可用之才,本官自不会囿于成见。”说罢,缓步离去。
赵当世与陈洪范随后走出节堂,陈洪范舒气道:“伴君如伴虎,伴这个杨阁老,也没那么容易呀。”
“那可不,人杨阁老是圣上近臣,实实在在的御前体己人。朝夕相处,耳濡目染,多多少少自也有几分相似。”赵当世说道,“不过瞧杨阁老意思,兄长留襄府,板上钉钉。”
陈洪范笑笑道:“不枉你我兄弟一番苦心。”又道,“卢游击怎么样?”
赵当世道:“我看也八九不离十。杨阁老贵人贵口,真不感兴趣对着咱俩完全不必多费口舌,多说那一句‘本官再与他见上一面’,其实已算暗示。”
“有理,朝里出来的士子,都喜欢云山雾罩的那一套。”
“杨阁老怕也是习惯了。朝堂险恶,人人如履薄冰,祸从口出是常有的事,心里想的话外边不裱糊上几层,哪敢说出口。”
陈洪范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赵当世,似叹非叹道:“瞧不出贤弟还懂这些。立营小小湖广,我看是屈才了。贤弟若是机缘好些,能调到京师、辽东,那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前途绝不仅仅只局限眼下这镇守总兵。”
赵当世回过神,忙摆手道:“都是道听途说,胡言乱语,当不得真。还是兄长厉害,沉浮自若。要说前途,小弟岂比得上兄长。”
陈洪范摇了摇头道:“你我起点不同,是天生的,没法改。人这一辈子,有些人是一步一个脚印,有些人则是原地踏步,更有些人走一步退几步。然而,除此之外,还有些人一步总能顶过别人四五步甚至七八步。这样看来,起点固然重要,可若因缘际会,未必就是最重要的了。”又道,“愚兄别的马马虎虎,但这数十年下来,不论是走马观花还是下马看花,见过的人也难计其数,终归有些心得。只走路这一说,前三种人多,后一种人少。可再看,咳咳,却未见过贤弟这样的人物。”
“哈哈,兄长说笑了,我是何种人物?”
“非池中之物。”陈洪范意味悠长道。
赵当世脚步一顿,陈洪范也随之停下,两人就站在节堂外小园石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