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事?”张可旺一怔。
“那脚商还说,闯王用杀官杀王向百姓宣告‘王侯贵相剥穷民,视其冻馁,故吾杀之,以为若曹’的话在楚豫广为流传,更大开府库、藩库等赈济贫民,远近饥民荷旗归附者多如流水,日夜不绝。”张定国微笑着说道,似乎对闯营的义举很是心驰神往,“看来闯军燎原之势,已不可扑。”
然而张可旺随后哼哼两声,倒显出几分不以为然的神色:“闯王运气好,见缝插针罢了。若无我西营将官军主力西引去了,他哪里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并道,“等我营这次事成了,声威未必就在他闯营之下!”又加一句,“就几日前,爹率军攻打兴山,只半日就将县城拿下。我军迢迢千里而来,尚有此战力,难道会比闯军差?”
张定国素来敬重自己的这个哥哥,听他这么说,也就点头称是。
“襄阳府的情况,你探实了吧?”或许是闯军的胜绩刺激到了张可旺,为了让自己领导的这次行动更加稳当,他又问了一遍。
张定国用力点头道:“探实了,河南土寇群起,闯军又勃勃而发,赵当世以北事为重,率兵往楚豫交界地带布防了。”西营中人,自然不知道赵、闯之间的联系。
“好。”张可旺长舒一口气,无论他怎么强装轻描淡写,举手投足间仍显出十分的紧张。
大哥心中担着的压力张定国心知肚明。张可旺是西营新一代将领的领袖,自己入营以来,一直和另外两个弟弟依靠着他生活。张献忠名为他们的义父,但军旅事多,并无时间照看教导他们,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的张可旺却一力承担起了兄弟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张定国的战斗技巧、行伍经验甚至识字通文都是张可旺一手传授,说长兄如父毫不为过。
张献忠义子很多,各有团体,他们四个最铁,可以说,他们四兄弟能在营中出挑冠以“四龙”之号,很大程度上都拜张可旺的努力所赐。没有张可旺,他们或许都活不到今日。这一次,张可旺主动请缨带出二十余骑独立作战,说着信心满满,实则凶险万状。但为了四兄弟往后前程,他并无半点退缩。
“大哥,姓赵的是走了,可附近郧阳还有左良玉和袁继咸,他们......”
比起张定国,张可旺与张献忠交流的机会更多,更通晓整体局势,他觉得大事在即有必要消除自己这个谨慎的二弟的顾虑,便回道:“左良玉不会动的。你可知道,此前杨阁老为了堵咱们,连续九次檄调他兵,他都无动于衷,与我营作战的最佳机会早已经失去。现在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