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会作何反应仍是未知数,这么做造势的目的大于实际。
登基的全过程虽说弘光帝是主角,可作为幕后的主要推手,真正的压力实则全担在赵当世的肩头。新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赵当世几日来的心绪稍平,但依然没有半点放松,后续三日行程紧密,一日拜见弘光帝参与厘定新朝建立的一些事宜,一日与华清等家人相见并举办大宴为瑞王接风洗尘以尽婿礼,一日则安排接下来的必要的军政行动。纷杂的事体令一向精神抖擞的赵当世也不由露出几分疲态。
三日事毕,赵当世不及歇息,马不停蹄带着亲养司出范京,赶回陕西。因为在这半个月内,陕西的战局再起波澜,他必须尽快回去坐镇指挥。
赵当世离开的当日,一封密信亦送到了驻节蕲州的湖广巡抚何腾蛟的手里。堵胤锡接到消息匆匆赶到衙署时,发现何腾蛟的脸色像深冬的雪一般惨白。
“赵当世狼子野心,果然被我言中了。”何腾蛟掩面将手里的信递给堵胤锡,“千算万算,仍是棋差一招。”
堵胤锡在来的路上早有心里准备,但亲眼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白纸黑字,仍是震惊失色。他手指颤抖,将信件反复轻念了好几遍,最后“啪”一声一掌用力把信纸拍在桌面,气冲霄汉道:“竖子焉敢如此!”
何腾蛟叹息道:“南京使者未到,就给赵当世抢先一步。而今福王世子德昌王在襄阳登大宝,桂王却滞留未动,我等好生被动。”
堵胤锡疑道:“福藩上下应当死于兵灾了,怎么又蹦出来个德昌王?”
何腾蛟轻轻摇头道:“信里说赵营向外宣称的是德昌王在洛阳城破时由忠仆护去了少林寺避难,后下山到了湖广。”
堵胤锡满脸通红道:“必然是赵当世编造出来的谎话!他为了攫取定策大功,使人冒充德昌王,自己好当那董卓曹操,真是胆大包天,其心可诛!”
何腾蛟道:“事情真相如何尚不清楚,但新君登基、新朝建立,已成事实。”
堵胤锡摇头不迭道:“虽成事实,但赵当世用心险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德昌王的正统还有待商榷,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为今之计,咱们也得快快扶立桂王登基。否则等伪朝传檄四方,宣告定了,大势难挽!”
何腾蛟沉吟不语,堵胤锡又劝道:“德昌王来历蹊跷,这是一点。留都百官站在桂王一边,必不会承认弘光,这又是一点。老师,这两点都对咱们有利,岂能因被他当头一棒打晕了脑袋不思反击!”
“南京使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