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阁心想这师徒二人来此作甚?莫不是要帮助那少年的七叔来害孙先生?若他们真有这等歹心,我干脆在这里结果了他们利索。
就在这时却听那少年说道:“师傅,我感觉师公的医术跟那张思玄的医术差不了多少。”
那老者道:“徒儿何以这般说?”
少年道:“当你们在黄山脚下救那孕妇时,张思玄考虑片刻便要下针,而师公为求慎重故而多思虑了一会,只这片刻之差,“药王”之名竟是拱手让于他了,一众乡民只看到了张思玄用针救人,却并没有看到师公为这一针所做的诸般思虑,真可谓愚蠢之至。”
李登阁心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俐齿伶牙。
那老者捻须沉吟道:“话虽如此,但救人之机往往起于毫发,若是错过病时,便是谬之千里之恨呢,此间道理你我同辈中人皆甚明了,但你师公的谨慎斟酌也是极为重要,况且那是一尸两命。”
少年道:“如此说来,七师叔为我神农涧争这药王之名也持身甚正啊。”
那老者一听此语才发觉自己被这小徒弟给绕进去了,怒道:“大胆!你竟为你七叔开脱,我辈虽说是折肱拔苦、悬壶济世,实际上也是在炼魔存性、参悟大道,既然要悟道就不可追名逐利,贪恋虚誉,你七叔深陷俗世红尘,与人争勇斗狠,仗着自己有些医道基础就想将别人压服,此等不知天高地厚之举岂是我被悟道之人可取!”
这一番话把个李登阁也是说的佩服不已,感觉这老者当不会害孙思邈。
那少年见老者生气,低着头道:“师傅,弟子知错了。”
老者道:“知错就要改,以后你若再替你七叔说话,看我怎么罚你,还不快走,等一会麻胡来了先吃你!”这句话果然管用,那少年跑前两步紧紧抓住师傅衣袖。
李登阁暗暗跟着他们,只见他们转过山头来到了自己木房之前,那老者近前两步起手道:“神农涧朱襄拜见药王。”
“呀”的一声,木门开处,只见孙思邈左手扶着刘神威,右手持一碗灯走了出来,问道:“可是那龙首山神农涧朱庄主?”
朱襄道:“正是弟子,药王最近可好?”
孙思邈将那碗里的豆灯凑近照了一照,见真是朱襄,笑道:“什么弟子、药王,我们都这些年纪了还要这浮名作甚,你唤我孙思邈,我唤你朱襄便是。”
朱襄也笑道:“弟子怎敢僭越。”
孙思邈笑道:“敢于不敢,你都来了,快进来吧,你们也